一路上倒都十分平和。
穆玄都道
:“这艘船上有咱们的标记,旁人就算心怀不轨,也不敢动手。”
朝轻岫此刻正坐在桌前,摆弄着装了不同药粉的瓶瓶罐罐,手边还有许多收购来的新鲜花草。
她听着穆玄都的话,笑道:“咱们之前坐碧涛十一的时候,船上就没挂标记么?”
穆玄都:“那些人当时觉得咱们帮内定有纷乱,才过来试探,如今知道帮主允文允武,智计无双,做下属更是的忠心耿耿,绝无二意,自然不敢再来捻自拙帮的虎须。”
听着穆玄都的话,朝轻岫觉得焦五将这人派来给自己当巡查分舵时的随从,实在是有原因的……
当然穆玄都的话也透露了一件事,就是朝轻岫此前动手干掉水匪的事情,如今多半已经在周围传开。
水匪刚刚想对自拙帮的船只下手,直接就遇上了朝轻岫出门,若说只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
本地的强人大半觉得,自拙帮这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才特地如此行事,目的就是想要给那些违约劫掠之辈些厉害尝尝,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惶恐之情,担心被对方打上门来。有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此刻更是一个也不想继续站出来,以免被心狠手辣的朝帮主用来杀鸡儆猴。
穆玄都:“此外还有一个缘故,就是此地与郑堂主的地盘接近,在以往也更安定些。”
他其实有些犹豫,担心万一自己将实话说出来,岂不是等于在人后下了连充尉的面子。
不过一来他没有丝毫夸张,二来郑六本是堂主兼任的舵主,连充尉之前就是她提拔上来的,而且一向佩服这位老上司的本事,就算听到也不会在意。三来,则是因为在穆玄都眼中,朝轻岫此人堪称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就算他按下不提,帮主也定能察觉到此事。
所以穆玄都也打定主意,不管帮主询问什么事,自己知道多少便说多少,结果如何,自然全凭帮主圣断。
朝轻岫调配完药物后,将瓶子收了起来,然后走到船头吹风。旁边的船工知道她性情温和,常与下属说笑,于是时不时便吹嘘几句,希望能给老大留下好印象:
“咱们快到樟湾,下个港口就是楸冶,这两个城市本来差不多,而且处在上下游,走水路半日便能到。只是因为咱们设了分舵在此,如今樟湾才比楸冶略繁华了些。”
朝轻岫听着这些话,心知船工是在暗搓搓地称颂帮派的厉害,便只是微微一笑。
河风吹得朝轻岫衣袖飘荡,远方码头的轮廓早已经渐渐清晰,船工放下风帆,行船的速度更是逐渐缓慢下来。
此刻离午时还有大半个时辰,此刻过去,正好能赶上在郑六那边用午饭。
朝轻岫在总舵时,请郑六吃过蜜饯跟甜点,确定对方跟自己口味相似,想来饭桌上必然不会出现酱油萝卜一类充满创新感的菜肴。
船只就已经快要靠岸,却迟迟没能停下,朝轻岫站在船头,看见挡在自己前面的数艘大船。
此情此景,顿时让朝轻岫回忆起了穿越前等停车位的过往。
她瞧着前方挡路的船,觉得樟湾这边的业务的确开展得很不错,要是可以更有眼力见些,派艘小船向或许赶不及去城中用餐的船客兜售盒饭,或许还能新增一条收入渠道。!
另一位下属道:“若将礼物全部送去,只怕帮主会直接退回。按照往年的例子,分舵一般需要上交总舵五成利,今次送六成过去,帮主绝无不收的理由。送时再添些川松本地的特产,就当是咱们的孝心。”
又有人提醒:“留下的那些,也多给帮内的姊妹弟兄们分点,分的时候,千万记得说是帮主赏下来的,叫孩儿们记着,以后替帮主办事时,一定尽心尽力。”
连充尉当舵主多年,身边自然不少出谋划策的人,其中也有比较实际的,此刻看见数万钱财,难免眼热,想要多占一些。
不过实际的人往往也会更仔细地考虑利弊——余恒之送礼物过来,是因为忌惮朝轻岫的本事,想平息她的怒火。川松分舵要是将钱财全留下来自己使用,也不是不想,毕竟新帮主器量宽宏,说了要把钱留下,当然不会因此生气,却难免在心中产生一个连充尉及其下属更重视金钱的浅淡印象。
川松分舵内的寻常帮众虽然与朝轻岫相处时候不多,不过在连充尉等人的加力宣传下,还是知道了自家因帮主的到来消弭一场大祸,同时额外得了不少银钱,自然人人感激称颂,而且对新帮主甚是服气,觉得难怪焦五爷当初如此果断地带人投靠了这位,倒是很有远见。
川松之后是樟湾,樟湾之后是丘垟,这一片都是原先白河帮的地盘,如今也自然变成了朝轻岫的地盘。
在之前那段水道上,朝轻岫等人还遇到过水匪拦道的事件,等离开川松后,一路上倒都十分平和。
穆玄都道
:“这艘船上有咱们的标记,旁人就算心怀不轨,也不敢动手。”
朝轻岫此刻正坐在桌前,摆弄着装了不同药粉的瓶瓶罐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