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和哭嚎都从画中扑面而来,原来是倾注了作画之人的喜爱和情感。
中年儒士好奇:“我瞧着,与方才书坊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画很像,如此多的画,全是你娘一人所画?”
他的臣子还没有窘迫到这种地步,需要这般辛苦的出卖画技,来维持生计吧?
咸鱼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
狄昭昭挺胸抬头,小口气特别骄傲地说:“才不会呢,爹爹说了,娶媳妇是用来疼的。”
他还特别认真的补充了一句自己的想法:“娘也是用来疼的,我可是小男子汉。我和爹爹才不会让娘做这么辛苦的事呢。”
他多练一会儿字、搓一会儿衣服都手酸,爹爹也最怕被祖父罚抄,怎么可能让娘画那么多画呢?
一屋子大人们,看小孩一脸认真说要疼娘这种话,差点没忍住笑。
小不点怎么养的,怎么这么好玩?
中年儒士更好奇了,他逗狄昭昭
:“小郎君怕不是在说大话。要不然这么多画是谁画的,不同的人哪能都画得一样?”
狄昭昭挺起胸脯,骄傲看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不是画的,是印的,就跟印书一样印的!我爹爹……”
咸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筷子葱油鸡的鸡腿肉,塞进了骄傲得不行的小孩嘴里。
“唔!”狄昭昭小舌头尝到葱油独特的香味,下意识咀嚼了两下,眼睛陡然一亮。
没有什么能打断小孩夸爹爹,除了好吃的。
狄先裕顺势接过话茬:“我可什么都没做,昭哥儿他自己拿着印章到处盖,又异想天开找材料,最后稀里糊涂捣鼓成了。”
狄昭昭小脸被喂得圆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但听到爹爹这么说,眼睛瞪圆,连忙努力的咀嚼,人都能看出他小脸上的焦急。
听到小孩说是印的,这就是很大的冲击了。
现如今,可没有这么好的印画技术!
连本来已经逐渐相信狄先裕学问浮于浅表的狄松实,又忍不住动摇了。
他发现每当自己接受二郎的保证,相信自己已经判断出他的深浅,二郎很快就会再次让他动摇。
二郎竟有剑指草原、大败鞍厥的宏伟志气?
他竟全然不知!
而且狄松实是知道咸鱼着急上火找他做序的原因的,他家二郎重感情,怕话本卖得不好,坑害了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
但此刻,看着书封上栩栩如生的小豆丁,他还是感到震撼,情不自禁地问道:“这是你们为了能让话本卖得更好,专门想的新印刷术?”
为了卖话本,专门琢磨出一种全新的印刷画的方法,这真是学识浮于浅表的人能做到的吗?
狄先裕:???
“爹你听你这话说的!”真的不会不好意思吗,狄先裕也同样震撼的说,“难道为了卖话本,我的脑子就能忽然聪明一截吗?”
他很是恳切的强调:“这是话本,不是灵丹妙药啊。”
咸鱼不能变超人啊!
狄昭昭终于咽下最后一口香喷喷的葱油鸡,脆声说:“可爹爹本来就很聪明啊!”
“狄昭昭,你是不是小屁股痒痒了!”狄先裕恶狠狠的转头。
他决定了!
今天晚上回去就胖揍崽!
不把臭崽揍得哇哇大哭,抹着眼泪求饶,他就不叫狄先裕!!!
狄松实冷哼一声:“你敢?”
本来还震撼于狄先裕竟然为了卖话本,发明一种全新印刷术的姜琛几人。
看着这祖孙三的相处。
景泰帝:“……”
姜琛:“……”
暴凭江:“……”
狄少卿在家的日子,想来肯定精彩纷呈吧?
不知不觉晌午过半,正午的日头也渐斜。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你干什么插队??”
“就是,还一开
口就要带走五十本,买光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_[(,还一张嘴就让书坊东家出来,天王老子都没你这么嚣张。”
普通百姓本是不怎么惹事的,但架不住这会儿人多。
人一多,胆气儿就上来了,有一个暴脾气的起头,四面八方都传来应和与瞧不惯的声音。
闻白本就守在书坊内坐镇,听到书坊外的闹腾的声音,连忙出来安抚。
“大伙稍安勿躁。”闻白刚开口说话。
排队的急脾气抢先说:“我们今儿就是来买你家新话本的,尤其是带画儿的精品本。可不能让他们几十本几十本的买光了。”
“是啊,我家小子都盼了一早上了,要是没买到画了小豆丁的,他晚上回去能闹翻了天去。”
也许是听到书可能要被抢完了。
小孩们央求撒娇的声音更多更密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买的人,也赶紧排进了队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