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如何?”!
“啊,祖、祖姑母您刚说了什么?”十六娘连忙站了起来,手里的石榴汁都险些撒了出,旁边的乳媪立刻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王老夫人看着她道:“刚刚三郎有事去忙了,也没有和你说上几句话,想来你现在也歇息够了,不妨找人领你去寻他。”
“祖姑母?”王十六娘受惊,脸色红成一片,在乳媪不赞同地注目下,怯怯道出心底话:“我、我听说三郎君好像已有心爱之人……”
谢三郎又不是一定会看上她,为何非要她凑上去自讨没趣?
“胡诌!”王老夫人轻轻一拍桌几,王十六娘顿时吓得缩起脖子,不敢多言。
“那些都是不实传言你身为王家女郎,也信这些?”王老夫人看着王十六娘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由暗叹。
这女郎出身样貌才学样样都好,就是天生这胆儿忒小了些,一点也不能经受挫折打击,若要委以重任,还需的好好调.教一番,才能配得上谢家的宗子。
她还年轻,也不用操之过急。
王老夫人又柔下声,安慰道:“虽是些风言风语,若你真的在意,回头我就让三郎把人送出去。”
王十六娘心有余悸地离开,乳媪还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老夫人这样说,岂不是坐实了传言,真有其事了?这谢三郎也是,若是喜欢为何不干脆大大方方纳了进来,我们王家也不是容不得人,难道还想当个谁也管不着的外室不成……”
王十六娘不愿听她唠叨,把她手里端着的石榴汁抢过来,一饮而尽。
然而心情也未能平静,她欲哭无泪地同如乳媪道:“怎么办怎么办,谢三郎若是知道此事因我而起,会不会对我不利?”
她们说了半天,一副很好打算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过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她这个“罪魁祸首”会不会被针对?
乳媪安慰,“女郎多虑了,眼下我们就照老夫人所说,先找到谢三郎才是……三郎去哪里了?”
谢三郎已经不见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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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跟着罗纨之一直走。
谢府地广,即便他出生于此,也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涉足过,尤其在这些边缘的地方。
罗纨之把他带到了一个小院,他抬头看见那院门上的匾额,题有“野趣”二字,稀记得此地曾经属于一位族叔,但已经荒废许多年。
罗纨之让他在门口稍等,自己先从院门缝里钻了进去,还回过头神秘兮兮叮嘱他不能偷看。
也不知道她在捣鼓什么,里边响起“咯咯咯”的鸡叫,和翅膀不断扑腾的声音。
谢昀遵守约定,再好奇,也没有往里面望上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罗纨之才气喘吁吁出来,伸手对他招了招,“来吧。”
“好。”谢昀一把握住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顺着她的力走上三层台阶,从院门里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和他在外边猜得差不多。
四周回廊上的灯笼亮着光,照亮中央的院
子,遍地半黄不黄的野草东倒西歪,里面懒洋洋走着十来只毛色不一的鸡。
“这是?”一些完全没有逻辑的事情,即便谢昀再聪慧也想不出解释。
大半夜罗纨之拉他来赏鸡?
罗纨之甩了甩他的手,未能挣开,于是只能就这样说道:三郎应有尽有,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上回听萧夫人提起,三郎儿时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憾事。⒒_[(”
萧夫人说过,谢三郎儿时也曾有调皮的时候,有一次与族里的兄弟为好玩居然半夜跑去偷抓一位族叔养在院子里的鸡,但由于其中有与他关系不睦的郎君,很不讲义气地提前去告了状。
致使谢三郎偷鸡不成,还被当众狠狠被训斥了一顿。
同行的兄弟们都没有他这般严重,长辈们是知道这样的年岁,正是小郎君们最调皮捣蛋的时候。
可谢三郎不同,他明明心智成熟,处事稳重,断不该做宵小之辈,偷鸡摸狗。
因为这次训,谢三郎明白了。
他不能顽皮,也不能胡闹,他与旁人不一样。
他在属于小郎君最快活的年岁里,得不到一丝放纵的余地,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只有紧绷,才能让弓箭射得更远,才是所有人都满意的弦。
经她一提醒,谢三郎很快就明白罗纨之口里说的“憾事”指得什么。
果然,罗纨之紧接着又道:
“哦,对了,这些鸡都是我找人特意买的,这片院子也是我找萧夫人借的,我收拾的,灯笼我点的……”
她强调又强调,总而言之,就是她亲力亲为,特意为他重现当年未完之事,全他不被允许的少年乐趣。
“母亲连这都跟你说?”谢昀很怀疑罗纨之是否还知道更多。
毕竟他母亲看起来不像什么喜欢藏秘密的人。
罗纨之不知他所想,直点头道:
“我听说若一个人少时想做的事情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