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可活?岂能容您再开口,污蔑于她。”
“当真!她因我怀了身孕,因我要给腹中孩儿之父请爵,她便怒而杀人。”
嬴政的手一瞬间门便攥成拳头,看向太后的腹部,“孩儿?身孕?请爵?”
“我已知错,只不过是一时高兴,顺口说了一句……”赵姬捂着腹部:“我腹中亦是你手足,他们将来难道不能得一爵么?只是爵位先予其父,此想乃大罪过么?你能待赢蚕以真,你能善待赢蚕生母,为何不能待此子之父以优容?”
嬴政慢慢的起身:“太后果然病重,发了癔症。”说着,便吩咐跟来的桑榆:“煎药,安神!太后该服药了。”
说着,转身往外走。
赵姬坐起身来:“大王不信亲生母亲,偏信她!她之前发誓,说此生不生子,以防权重迷人心,以防有人离间门你们姐弟……此话是说给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的。他日若不作数,大王亦不可留情面。”
嬴政站住脚,转过身来:“太后说什么?”
“你家阿姊发誓,此生不为吕四生一男半女,若违此誓,人神共诛。”赵姬捂着腹部:“哪有女子不愿为母?儿子才是女人立世之道。正如华阳太后,若有亲子,何至于最后落的那般下场;正如夏太后,若你父活着,何以活的如同隐形之人;正如刘女,她若有子,这太后之位是她的还是我的,当真未可知。这般之下,赢蚕发誓不生……你看她可敢兑现诺言?!”
嬴政鼻子酸涩,发麻的手脚慢慢的多了一丝感知。
他未曾说其他,转身出去看着站在廊庑下赏雨的阿姊,轻轻的叫了一声:“阿姊!”
“嗯!”桐桐看他:“此虽狠心,然终归是留一分母子之情。莫要等到不可开交之处……那时,怕是此生母子都无法相见了。繁华迷人眼,太后只是被权利迷眼了。此番国丧太后,并非子丧其母。许是不久之后,你还能去见见阿母……阿母终归还会是阿母!”
原来阿姊是为这个!
桐桐回头去看:“当年我们共苦过!而今只有如此……方对你好,对她亦好。若干年后,若是攻下赵国,我盼着,咱们还能一起去邯郸,去邯郸城外的那座山……猎狼!”
嬴政亦回头去看,良久才应了一句:“好!正儿他日必带阿姊、阿母、刘母再回邯郸……”
桐桐便笑,她觉得嬴政身上隐隐笼罩着的阴霾散了,他的眼里在这一刻有了温润的颜色……, ,
赵姬先是被誓言所惊,而后捂住肚子,她从那眼里看到了杀意:“你……你……”
“你养多少面首,无关紧要!你以为你与此人之事,我不知?大王不知?你便是怀了身孕,只要不起歪心思,生了便生了,能如何?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给那个男人请爵位的心思!今日请爵,明日贪权,后日他就敢自称是大王之假父。既知危害,当除之!”
赵姬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她想起在赵国牢房中,赢蚕为维护她而杀狱卒;她想起在帐篷中,她为了带着他们母子逃出升天,以匕首杀人……
那血还在眼前,血腥味好似还未散去,同一把匕首,就要捅过来了吗?
赵姬身子一软:“我弃太后之位——我弃太后之位——”莫要杀我!
桐桐心里一松:可算是吐口了!
只要不是太后,你爱生几个生几个,爱跟谁生跟谁生。
于是,桐桐宣布:太后病重,药石无医。
而后着人迅速回咸阳,送密信给嬴政。
赵姬躺在榻上,看着赢蚕一步一步的离开,而后狠狠的闭上眼睛。
桐桐看着嫪二:“请爵?我以为你是聪明人,知道命要紧的道理。谁知竟是的蠢的。”
嫪二不住叩首:“长公主,小人错了!小人鬼迷心窍,听见几个工匠闲谈,说什么侍奉之劳,以求功名晋身云云……”
桐桐了然,这是有人勾出了他的野心呐。
“我从未想过能得爵,就试着问问……太后亦是只想问问……”谁知这公主凶悍若此,竟是要杀人。
“可知是哪个工匠?”
“隔着花木,未曾见人。”
桐桐:“……”吕不韦,替大王做决定,替所有人做决定的毛病,死活改不了了。他迟早得死在这个事上。
只因着赵姬可能危害他,因赵姬他丧一子,而赵姬舍弃太后之位又恰好符合嬴政利益,于是,他便做了。
未曾问过嬴政怎么想,他觉得能做,就一步步算计着做了。
这中间门,能拿住什么把柄呢?
他府上藏了楚国的奸细,他治家不严。
大王说召嫪毐为徭役,他召成了嫪二,这是下面的人听差了,嫪二应差了,与他有什么相干呢?
先除掉了影响赵姬,与他有仇的嫪毐。又引诱赵姬继续犯错,再引诱嫪二野心膨胀。他也是一步步的试探,试自己和嬴政,能容什么,不能容什么。
于是,这俩作死,撞自己手里了。
事情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