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告辞出去了。
出去了也没去找常青莲,公事没有必要接触,那就不需要在衙门碰面。
她又重回吏部,将文书交给任正信。
任正信打开一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这么快就办完了,连金镇北都这里利索的签字了。这位小林大人……总是叫人出乎意料。
他留下了:“今儿吏部下发,同时刊登报纸,广而告之。”
第二天一早起,小皇帝跪坐在神龛前,他手里拿着报纸,然后反复的将其中的一篇内容看了好几遍。这才笑着看身边的老管事:“伴伴,朕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林叔珩是个能办事、敢办事的人。可见祖娘娘当年是对的,女人确实不比男人差。”
老管事才要接话,外面就有人来奏事。老管事先出去了,不大功夫又回来,“陛下,礼部求见。”
“又是派了罗君如来?”
是!
“去正殿吧。”
是!
罗君如身穿正六品紫袍,显得格外不同。一见皇帝她就见礼,“陛下万安。”
“安。”小皇帝坐在上首,给对方赐坐,这才问:“可是为了出阁礼来的?”
“正是!该为您甄选礼官了……”
“选一位脾气好,眼神不太好的老大人来吧。莫要太清明的。”
罗君如一愣,一抬头就见陛下脸上带着几分调皮之色,这分明就是不想受约束嘛。她轻笑一声,“是!臣一定为您选一位合心意的。”
她说着,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又道:“吏部的倡议,陛下您必是知道了。”
嗯?怎么了?
“臣以为,礼部也应该倡导所有的学堂,让学生自愿的写下承诺书……”
小皇帝就笑,“爱卿的主意很好,这么说,礼部已经着手了?”
“还未曾,臣只是突然想起来,跟您提了一句。”
“还是要礼部牵头的。”小皇帝说着,就又看对方,“还有事吗?”
“没有了,臣告退。”
罗君如一走,小皇帝就跟身边的伴伴说,“看出来了吗?这就是林叔珩的厉害之处。她从不会一个人把事情往完的做。她要做这个牵头的人,紧随其后,礼部有人出声了,这是冲着学生去的。
再其后,各地商会会不会有人牵头呢?朕以为会的。参政院、问政院的作用再小,那也是接近权利最近的地方。他们一定会积极的参与进来……
伴伴,这么多人一参与。至少百姓都知道,私自持有|枪|械是不对的!其实,这种事不用说。之前没有火|器类兵器的时候,难道军中的弓|弩民间可以持有吗?谁持有军中弓|弩便等同于谋反。说到底,这些年,还是律法不严了。再说的狠一点,祸在官、在吏,不在民。”
是!
小皇帝起身,该去念书去了。他一边往书阁走,一边问:“宛平那边废银矿又出银了?”
“正是,量还很可观。”
“是金肆晔?”
“是。”
小皇帝便笑了,奶膘呼哧呼哧的,“朕也是很有识人之能的。”他竟然没有把这个本事藏起来,这叫人多少有些意外。
一个荒废的矿,若是买下来也花费不了多少。
然后金家从中可获得暴利,银钱足了,金镇北干什么不行呀?他可太需要银钱了。
但是,他儿子没藏私!
老管事说:“会不会……人家明着拿来从朝廷换功劳,也正好能打消很多人对金镇北的怀疑。可暗地里……确实还藏着银矿……”
小皇帝:“……”朕不屑于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但又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伴伴说的有没有可能呢?
有的!他低声抱怨,“纳妃也没什么不好,多生孩子也挺好的!不至于到了现在了,近宗皇室就剩下我一独苗苗了。”
这种情况,是无人能与我共情的!就像是跪在先皇的牌位面前,其他大臣跟朕的情感浓度能一致吗?
可见,“太|祖他老人家还是太惧内了!竟然真的守着丑妻过一辈子。”
老管事忍俊不禁:“……您小心,神龛离的不远,祖娘娘听的见。”
小皇帝朝那边一笑,把奶膘鼓起来叫那边看:“玄孙就那么一说,您没听见!”嗯!没听见。
桐桐正吃早饭呢,‘阿嚏’一声,打了出来:“这是有多少人骂我呢?”
金镇北看着眼前的一堆|枪:“……一支值一个大金元宝,我这是一堆的金元宝呀!”得上交了!
说着,就看着刚回来的儿子,“你有变废为宝的本事,你倒是告诉老子呀!”这边舍财,那边不藏财,这是要诚心气死老子,“老子汲汲营营,为了谁?”
四爷叹气:“……”可不是!老子汲汲营营,为了谁?
“你们谁领老子的情了?”
四爷:“……”是啊!那孙子真未必能领这个情,心里不定怎么猜度呢!
“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