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见这孩子手里拎着的是子楚的佩剑,就哈哈大笑:“喜剑?”
“是!喜剑。”
嬴柱朝侍从喊:“将本殿的佩剑取来。”
华阳夫人欲言又止,太子的佩剑岂能随意赠人?
她招手叫成蟜:“来来来!成蟜也来见见兄长。”
三四岁的孩子奶萌奶萌的可爱,头上梳着两个‘角儿’,跟小羊羔头上的角儿似得。他颠儿颠儿的跑来,扑到华阳夫人怀里,喊着祖母。
华阳夫人指着嬴政:“去!给兄长见礼。”
成蟜转过身,拱手:“兄长。”
嬴政退后一步,恭敬的回礼。
华阳夫人又看向桐桐,“这是长姊,去见礼。”
成蟜仰头看,转过来拱手:“长姊。”
桐桐退后两步,更恭敬给予回礼。华阳夫人这态度,必是觉得成蟜该为嫡子。既然如此,那便恭顺些,以成蟜为尊便是。
在此事上,她是觉得华阳夫人真不聪明。
嬴子楚现在什么名分也没有,你压着他,他抗争不得。可他日他为秦王,你还能压的住他?
华阳夫人见二人这态度,脸上稍微满意了一些,又看向刘女:“蚕子虽为女君,却也懂礼晓义,此乃你之功劳。”
说着就吩咐侍从:“开一宫阁,安置刘氏。”
赵姬看着华阳夫人,目不转睛。刘氏惶恐不安,低着头行礼却不敢应话。
嬴柱坐在榻上没动,华阳夫人背身相向,未曾看见嬴柱的不悦。
有侍从捧了剑来,解了此时的尴尬。
嬴柱将剑递给嬴政:“这剑……未曾杀一敌!”他说着就叹,“昔年质赵,是祖父为大秦立下的最大的功劳。这柄剑予你……”
话未说完,华阳夫人便插话道:“这剑必是能为大秦开疆拓土!”说着,就推着成蟜过去,“快!你祖父要赏剑喽。”
嬴子楚站在边上,手攥紧了。
华阳夫人推着成蟜,含笑看着嬴柱,不肯退让。
嬴柱拿着剑,猛烈的咳嗽起来。
桐桐伸手:“祖父,蚕甚喜这把剑!父亲所赐‘落英’,倒是把好剑,可儿这半年长高了些,竟是觉得那剑太过纤巧,藏于袖中防身尚可,临阵杀敌却不成。”
“哦?蚕子喜剑?王龁将军报,你杀敌五人,英雄了得。不知这本事习于何人?”
“我们长居山中,野人打猎,儿曾跟随修习。至于杀敌……若有活路,安敢杀人?”桐桐说着,就忙跟华阳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蚕子莽撞了!”
好似不好讨要这剑一般。
华阳夫人:“……”你跟随野人学,又是山中艰苦,年岁才几许便活不下去,不得不杀人以求存,而今千难万险归秦,不过跟祖父求一剑而已,又岂能说你错了。
嬴柱抬手,将剑递了过去,“此剑,予蚕子吧!这一路走来,你护持幼弟有功,当赏。”
桐桐双手接过:“蚕不敢忘祖父嘱托,此生必持此剑,护佑幼弟,不敢懈怠。”
“善!”
成蟜好奇的看过来,盯着这把剑。
桐桐却笑着打岔:“祖父,听闻宫中有一把秦王剑。”
嬴政也忙问:“祖父,孙儿也听说,秦王剑乃是绝世宝剑……”
“听说?”嬴柱哈哈大笑起来,“秦王剑何须听说,备车,入宫!祖父带你们去看秦王剑……”父王会喜欢正儿的!
大秦所需继承人,不该是能被人左右之人。
成蟜长于妇人之手,韩氏多赖于华阳,华阳选子楚,看中子楚懦弱,看中成蟜,是因着成蟜长于膝下,便于操控。
可正儿不同,正儿之母……不说也罢!能长成这般,便是生来心性不同。
华阳夫人起身扶嬴柱:“殿下,今儿起风了,也未曾禀报宫里,不如改日……”
嬴柱摆摆手,拉着嬴政就往出走,回头还喊桐桐:“走!蚕子,去见大王。”
桐桐转身跟着去了,嬴子楚躬身含笑目送,却并未提跟着去的事。
华阳夫人站着没动,等人出去了,才走到嬴子楚跟前,看着嬴子楚的眼睛:“子楚,正室之事,当慎重。”
赵氏想以子为贵,登堂入室……可焉知成蟜再年长几年,就不如嬴政?
她表情严肃,嘴角却含笑:“你父最近常提起你兄长赢傒……”
赢傒乃是嬴柱长子,嬴子楚长兄。
若是嬴柱没有嫡子,若华阳夫人不认子楚为嫡子,按照嫡长制,最有继承权的该是赢傒。
“子楚呀,本夫人最近也甚是想念你的长兄,是否该召他回咸阳……我还拿不准!”,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嬴柱便笑,自己体弱,子楚文弱,父王英雄却年迈,此时看到一如牛犊一般蓬勃的后嗣,那种心境,当真是喜难自禁。
一扭头,见这孩子手里拎着的是子楚的佩剑,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