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察觉到甚尔跟上来时瞥了他一眼,然后猛地转向了冬阳,瞪着猫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冬阳往甚尔肩上豪放的一拍,“悟,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叫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立刻插话,“禅院就算了吧……”
“?”
禅院甚尔撇了撇嘴。
虽然很想丢弃这个姓氏,不过从法律层面来讲,随意的抛弃它根本不可能。
“弟子?”五条悟觉得陌生,但他朦胧间知道这个禅院在跟着他们“回家”,而这个举动代表着冬阳主动去争得了禅院家主的同意,和之前招揽的外姓咒术师不同,这个禅院还是未成年!
“干什么?”禅院甚尔凉凉的俯视着他,“黑鼻子的小鬼。”
悟:“……”
冬阳:“……”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流,五条悟对禅院甚尔的印象:差劲。
***
五条悟和禅院甚尔好像天生不和。
一个是咒力咒术的顶点,一个是肉/体强度的顶点,这两个人一路都摆着臭脸没有看对方,冬阳夹在中间,满脑子问号。
两人有代沟?还是有她不知道的矛盾?
回到本家的第一件事,冬阳让五条切把院子里他对面的房间给禅院甚尔收拾出来,然后去家族自卫队报了一下道。禅院甚尔第一回得到这种待遇,“下人”、“他人”为他收拾房间,他的感觉很微妙,但只是顿了一下就良好接受了。
五条悟:“他为什么和我们住在一起?”
早春回应,“兰惠大人安排的,悟少爷想让他住哪里?”
只要一说是冬阳的意思,五条悟便没有了异议,但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和我妈妈住在一个院子,他是以什么身份住的啊……”
五条兰惠的院子里除了神子,便是被定位为侍从的人,侍从住在专门的房间,也是为了更方便照顾主人,可禅院甚尔从房间的安排上来看就不像是侍从,倒像是和主人关系亲近的人物。
禅院甚尔恍若没听到他的声音,他故作矜持的打量着这个庭院,传统世家的装修特别注重小细节上的精致,整个院子不管是从布景还是布局上都追求着雅致,有流水的小池塘,铺在地上只为装饰用的地砖,走廊的门楣上还挂着丁零当啷的风铃。
风铃下方挂着写着字的板片,通常那些字是某个祈福寺的名字或景点,禅院甚尔扫了一眼,便看到那板片上写着五条悟和五条兰惠的名字。
嚯,这意思是他们的家吗?
“那个是兰惠大人和悟少爷亲手做的,虽然只是买了半成品加工在一起,不过很有意义吧。”五条早春向他解释道。
禅院甚尔的目光飘向了风铃的玻璃罩上画着的花朵。
不是樱花也不是绣球花,而是红石竹。
又是红石竹。
五条兰惠喜欢红石竹?
早春带着黑发少年在院子里
转来转去,“这是兰惠大人的房间,旁边是悟少爷的。”
禅院甚尔礼节性的没有往里面多瞅一眼,而是在门口看了看,他跟着早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发现…穿着和服一直小碎步走的女人在家里反而大步流星起来,就像不想装了一样。
这里是兰惠大人平常健身……嗯,也就是训练的地方,不过已经好久没有用了,因为她现在可以去自卫队的训练场,那边场地够大够开阔,还有陪练,但是这边也会定期打扫,你要是想用的话可以随时用,兰惠大人不介意这点。⑩⑩[”说到这里,早春还指了指自己,“我平时没事就会来这边举一下铁。”
啊?举铁?
禅院甚尔扯了下嘴角。
黑发少年用一种略显古怪的语气说,“你们这儿下人的待遇这么好?”
“只是兰惠大人对我们好罢了。”五条早春说这话时隐隐带着兴奋劲和自豪感,她不仅没有觉得不适,还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她一起蛐蛐封建社会的命运相同的人般热情,“归咎原因的话,果然是资本家和有良心的资本家的区别。对了,我叫早春,论辈分的话你应该叫我什么?早春姐还是早春阿姨?”
禅院甚尔习惯性不答,等着别人告诉他答案。
寄人篱下的话,就要有点儿寄人篱下的眼色……
“对了,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你既然是兰惠大人的学生,那么要低一个辈分,叫我早春阿姨吧!”
禅院甚尔垂着眼睑点头。
参观的功夫,他的房间被人收拾好了,禅院甚尔踏进去时都没有实感。
收拾房间不需要多少时间,这个屋子被冬阳当作了客房,所以只需要有人铺上床褥,放置好洗漱用品,检查一下卫生便好,没有任何的私人物品,桌子空落落,正对着窗户——这个房间一看便知道采光很好,虽然现在太阳已经落了下去。
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