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珠倾泻而下,雨珠凶猛转眼间串连成线,砸在身上生疼。
“夫人,我背你。”绿玉当机立断,扯过傅妙静就往家里跑。
傅妙静道:“卿卿先来我家躲雨,等雨停了再走。”她指了一个仆妇要她带着冯双卿。
好在离得不远,但雨太大,傅妙静浑身都湿透了。
绿玉怕夫人着凉,吩咐厨房煮浓浓的姜汤,又抬了热水让夫人好好泡一泡祛祛寒气。
冯双卿作为小院的第一位客人,且夫人似乎对她很有好感,绿玉也不能怠慢,找了一身干净衣服让其换上,也奉上一碗姜汤。
傅妙静洗完澡出来找她,就见她手捧姜汤呆呆坐在椅子上。
“傅姐姐。”冯双卿眨了眨眼:“你人真好。”
傅妙静失笑:“万一我是故意骗你进来,然后在姜汤里下了迷药,等你晕了就把你卖了呢?”
冯双卿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喝了半碗的姜汤,又看了一眼傅妙静,脸色惨白,眼泪刷一下就滚下来。
傅妙静的笑容僵在脸上。
“呃,莫哭,莫哭。”手忙脚乱上前擦她眼泪:“我开玩笑的,这姜汤里没迷药。”
冯双卿还在无声哭泣。
“哎呀,是我错了,姐姐真的是开玩笑逗你玩的,不会卖你的。”
冯双卿这才止住眼泪。
傅妙静松了一口气,暗自发誓再也不乱开玩笑了。而且本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她,眼下也不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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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雨也困住了楼予烈。
汇贤楼包厢,宾客散去,双禄看着饮了许多酒但神色依旧如常的大人,躬身问道:“大人是回侯府还是?”
楼予烈沉声说:“回小院。”
“这,”双禄犹豫了一下:“外面雨大着呢,路怕是不好走。”
“那便等等罢。”他起身推开窗,雨水瞬时扑进来,混合泥土的腥气味,昏沉的脑袋清醒许多。
楼予烈眺望远方,街道行人寥寥,一辆青篷马车缓缓驶入视线,在酒楼门前站定。
一柄绿色油纸伞挑开车帘,一道熟悉身影率先下了马车。
隔着重重雨帘,楼予烈眯着眼辨认,是傅维崧。
傅维崧推开伙计,亲自撑伞侯在马车旁,扶着景邰下车。
两人合撑一把伞进了酒楼,收了伞,傅维崧湿了大半个肩膀。
伙计殷勤道:“二位爷您楼上请,最好的包厢给您留着呢。”
景邰颔首,率先上楼,傅维崧紧随其后。
隔壁包厢传来声响,楼予烈关上窗,他们在一起不稀奇,可傅维崧如此伏低做小就有问题了。
景邰,景阁老,景泰之子。
楼予烈重新推开窗,汇贤楼做为上京有名的酒楼之一,隔音自然也不错,他想偷听得看运气,看隔壁会不会开窗。
雨大,房间有些闷,景邰一进去眉头紧皱,伙计惯会看人脸色,忙笑着开窗,但雨会飘进来,故只开了一道细缝。
傅维崧轻车熟路点了酒菜,“可要再添些?”
景邰摇头,落座:“见你一面可真难。”
“唉。”傅维崧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爹被排挤,再坐冷板凳,近来更是有左迁传闻,闹得傅府人心惶惶,他哪里还有闲情出来游玩?
景邰觑他一眼:“那今日怎么应允了?”
傅维崧憨笑一声,他年纪小,又没经历,心思较纯良,他一问就如实相告:“嘿嘿,我突然想起你可是个大人物。”
景邰挑了挑眉,心领神会:“你不会想让我爹从中斡旋罢?”
傅维崧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酒:“贤弟正有此意啊。”
景邰端起酒杯,睇了他一眼:“那就要看贤弟的表现了。”
楼予烈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心里一沉。
以他目前的资本,如若景阁老执意要保傅自濡,那他是没有办法的。
可要任其发展,坐以待毙,那绝不可能。
傅家只要还在上京一日,夭夭就心存希望,一心逃离自己。
所以他必须斩断她的根。
楼予烈漆黑的眼瞳闪着妖异的光,他挥手喊来双禄,低声吩咐了几句。
聚贤楼不能待了,楼予烈冒雨往京郊去。
雨打地滑,山路也不好走,即使乘坐马车,车夫也行得极慢,等到了小院,天已经黑透了。
绿玉等一众奴仆听见声音便在廊下候着,楼予烈挥手斥退他们,问绿玉:“夫人呢,睡了吗?”
“夫人今日出了小院,走了许多路,身子困乏早就睡了。”
楼予烈陡然停下脚步,转头质问:“夫人出去了?”
绿玉低垂着脑袋,将今日之事一一说明。
“冯双卿?好耳熟的名字。”
楼予烈拧着眉:“这名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