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她是他的所属物。
又过去了半个月,佳期急得不行,算起来大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这院子里的仆妇开始嚼舌根,吃食也没有往常上心。
她不能说话,仆妇看不懂她的手语,遇到不公待遇只能瞪眼干着急。
佳期提着食盒,分量比之前轻了许多。摆开一看,气更是不打一出来,里面只装了一碗白粥,三四个馍馍,连小菜都无。
傅妙静看了一眼,觉得是时候了。
“快吃罢。”她将馍馍分给佳期,佳许:“我都这般境界了,想必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佳期比划着手语,大概意思是要傅妙静低头,主动朝楼予烈道歉。
傅妙静专注喝粥,权当看不见。
佳许手捧着馍馍一口一口吃着,眼里是真诚的茫然,她不懂,夫人不是很尊贵的吗,为什么厨房敢这样欺负夫人。
到了晚上,傅妙静让佳期,佳许打井水来,她要泡冷水澡。
佳期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夫人的用意,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傅妙静足足泡了两个时辰,直到感觉自己头脑昏胀,飘飘然欲倒才从冷水里出来。
“佳期,你摸摸我的额头。”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了。
佳期摸了摸,眼睛亮晶晶的,高兴地说:“很烫!一定发热了。”
傅妙静如释重负,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难受,她时常觉得有人在摆弄自己,睁眼一瞧,楼予烈正笨拙地喂她喝药。
见她醒了,楼予烈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放下药碗,沉声道:“佳期,佳许伺候的不用心,我已罚她们了。”
傅妙静挣扎着坐起,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楼予烈。
楼予烈黑沉的眼睛望着她,没有接。
“这,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傅妙静说得断断续续:“特意为你做的莲花香露,之前你不是说过喜欢莲花的清香吗。”
楼予烈瞳孔一震,他都忘了自己说过这话。
是了,当初夭夭做了许多香露要他送给同僚,他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莲花的,他喜欢。没想到夭夭竟牢牢记在心上。
原来那日夭夭是想他在她身边。
原来,原来,自己不是一厢情愿。
原来,原来,夭夭也喜欢他。
懊恼,悔恨如潮水般涌来,快要把他淹没,楼予烈几乎不能呼吸。
面前的夭夭面色白如纸张,可即便如此,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香露。
“夭夭。”楼予烈一把抱住傅妙静,埋在她的颈窝:“是我的错。”
傅妙静顺着他的背脊温柔抚摸:“外面战事吃紧,知道你很忙,我不会怪你的。”
闻言,楼予烈将她抱的更紧了,似要把她融进骨血,恨不得两人合二为一。
傅妙静有些痛,但没有出声阻止,“阿烈。”她唤道。
“嗯。”楼予烈很喜欢夭夭这样叫她,亲昵地用鼻尖摩挲她的脸颊。
“佳期,佳许很好,我也没有大碍,你就不要罚她们了罢?”
楼予烈直起身:“不可,不罚不行。”
傅妙静依偎在他怀里:“说到底我还是不习惯她们,阿烈,不如你让进喜来罢,她在我身边多年,最是了解我。”
楼予烈沉吟片刻:“也罢,如今你生着病,便让进喜来伺候你。”
傅妙静激动的心脏砰砰跳,但强行按捺下来,“多谢你体恤我。”
这晚,楼予烈歇在了小院,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同床共枕,可楼予烈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像一场梦,浑身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傅妙静生着病,身体虚弱,说了一会子话便陷入沉睡。
楼予烈盯着她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他握着她的手,一夜都没有松开。
翌日,傅妙静醒来楼予烈已经走了,她探了探额头,热退了,但头还是有些痛。
“夫人!”进喜端着药,“你别下床,仔细摔着。”
傅妙静一见到进喜,眼泪顿时盈满眼眶,叠声问道:“你好不好?有没有挨打?能不能吃饱?”
进喜鼻子一酸,眼泪滚落,她上前握着傅妙静的手,主仆俩泪眼对望:“奴婢很好,没有挨打,能吃饱,奴婢,奴婢就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夫人了。”
傅妙静揽住进喜的肩膀,心里暗恨始作俑者。
两人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相互诉说这段时间的遭遇。
进喜擦了擦眼泪,不忘哄夫人喝药:“这药不苦,夫人快喝,喝了身子才能好。”
傅妙静眼里泛着水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进喜说的没错,这是她喝过最甜的药。
“夫人可听说了,陛下御驾亲征,说要击退那些蛮子呢。”进喜道。
傅妙静点点头:“陛下不顾众臣反对,执意亲征。”
短短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