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小厮吗?”
楼予烈跟在后面,高大的身影笼着寡嫂,低低嗯了一声:“侯爷好似不太满意我。”
听出楼予烈的失落,傅妙静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十七岁的楼予烈相比前世真是可爱许多,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不似前世,永远都一副表情。
傅妙静放慢脚步,略等一下,和楼予烈并肩行走,认真道:“以后你会让万众百姓骄傲的。”
他任兰溪太守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爱戴,褒奖。
楼予烈侧着头看向她:“嫂嫂好像对我一直很有信心?”
傅妙静扬起笑脸:“自然,嫂嫂很相信你的。”
她觉得楼予烈本性不坏。
是故,她相信,楼予烈不会成为前世那个为了权势可以牺牲一切的奸臣。
说话间到了瑞草轩。
傅妙静让楼予烈趴在床上,给他上药。
楼予烈乌黑的眸子闪过异样,利索褪下外衣,里衣,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趴在床上,微微侧头,盯着寡嫂,看来看去,不见寡嫂羞赧,她只专注找寻伤药。
郁闷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是肌肉不够精壮吗?
是了,楼无疆是武将,他的身材一定是极好的,嫂嫂见过他的,自然不会喜欢自己的。
楼予烈暗暗计划,待伤好了一定要勤加锻炼。
“我来了,疼就说一声。”傅妙静找到了药。
楼予烈发出沉闷的一声:“嗯。”
白皙漂亮的手覆上鞭痕交错的背部,伤口狰狞,皮肉外翻,露出芽肉,却更显那手的柔美。
沾满药膏的手指轻轻抚上绽开的皮肉,湿润的药膏触伤口,带来刺痛。
楼予烈脸埋进枕头,眼睛看不见,背上的感触更加清晰。
寡嫂的手分明是温柔的,落在伤口上如一片羽毛,但他就是感受到了灼热,让他忍不住颤栗。
傅妙静感受到了,停了下来:“很疼吗?”
楼予烈声音喑哑,头抬起来,看着寡嫂:“嫂嫂,好痛。”
卷曲挺翘的眼睫有一点湿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带有委屈。
摇尾乞怜的小狗。
傅妙静看着那张脸,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回神:“那我给你吹吹?吹一下就不痛了。”
她俯下身子,对着伤口吹气。
长发滑落,有一两缕落在楼予烈的腰侧,随着寡嫂的动作飘荡,一下一下扫着。
若即若离,似碰非碰。
酥麻的痒意刺激着神经。
楼予烈双手紧抓床单,手上青筋暴起,他重新将头埋进枕头,发出颤抖的喘息,却尽数被绵软的枕头吸收,一丝也没有漏出。
傅妙静不知道,楼予烈那双黑沉的眼睛此刻湿润迷蒙。
“好些了吗?”
“唔……”楼予烈缓了缓,“嗯,嫂嫂,继,续罢。”
傅妙静挖了一大坨药膏,仔仔细细涂抹在伤口上。
男子天生体热,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皮肉内腾升,药膏在掌下融化,傅妙静从上到下推挪着。
楼予烈鼻尖沁出汗水,一颗心随着寡嫂的手来回牵引。
脸颊晕染上红色,嘴巴微微张开,露出白色的牙齿。
楼予烈既沉沦又清醒。
自己这是怎么了?
引以为傲的强大的自制力呢?
他不是最讨厌情。欲吗。
楼予烈大脑被这些问题占据,再也没办法思考其他。
“好了。”傅妙静站起来,去洗手,药膏在手上粘腻腻的。
等洗好了手,见楼予烈还趴在床上,背脊急促起伏。
心一沉,快步走到床边:“怎么了?可是伤势加重了?”
只见楼予烈从臂弯探出一小半脸,脸色潮红,眼睛里浮着一层水雾。
“我没事,今日谢过嫂嫂了。”
傅妙静担忧,想是不是在寒夜里站了许久,别是又发热了。
伸手放在他额头,感受了一会儿,没察觉出发热,但楼予烈的神色委实不对劲,就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对比了一下,才放心:“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罢,嫂嫂明日再来给你上药。”
“不必了。”几乎是立刻回绝。
傅妙静动作一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阴晴不定。
但很快收拾好心绪:“也好,春闱没几天了,四弟要好好用功啊。”
楼予烈别过脸,嗯了一声。
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致,傅妙静便告辞。
时间一晃而逝,上京渐渐回暖,河堤两侧的杨柳已有葱茏绿意。
而寿宁侯府却宛如寒冬。
赵英蔷和常秋芳彻底撕破了脸皮,整日明争暗斗,搅得整个侯府鸡犬不宁。
不论是楼碧泠还是楼碧筠都与世子妃无缘了。
傅妙静知道赵英蔷为此特意去了皇宫一趟,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