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脉搏虚微急促,如同冬寒初至,身上却似炎热如灼,此乃内寒外热之象,阿漓为您开个良方温阳散寒,均衡调和体内温热。”
“太医也来看过多回,与你说的相差无几,这药方老妇已经喝了太多,身体仍是不爽利。”老太君本还带着期许,没成想阿漓的说法与那些太医却无不同。
“太医们用药都是温性为主,唯恐坏了贵人们身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自然药效不大,可我不一样。”阿漓没有因老太君的质疑感到窘迫,反倒是自信起来,她把脉时便能确定。
“那你是要拿老妇来试药了?”老太君面上仍是带着笑,倒觉得她有趣。
“祖母,宋夫人用药确实与常人不大一样,先前给孙儿的药,也是见效之快。”慕风在一旁打岔,着急维护阿漓。
阿漓没放心上,只等着话:“凡是用药都带了风险的,若是老太君信的过阿漓,阿漓这就开药。”
老太君把视线放在慕风身上,也不说话,全凭慕风做主,慕风自知祖母心意,抬手请了阿漓坐到一旁的桌案前,下人备好纸笔。
阿漓只管开方子。
没过多时,阿漓便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慕风,“按照此方,每日三副,三碗水煎成一碗,连服三日,三日后换成这张方子,同样每日三副。”
慕风看也没看,随即叫下人按照方子抓药。
待下人出去后,他才问,“为何是两幅药方?”
“我瞧老太君眼下乌青,精神不济,定是夜里睡眠不好,适才进来时便闻这屋里点的乃是沉香,可助眠安神,而这香并非是这两日才用,想必是经年久月了,不然不会从院里进来就能闻着这香。”阿漓手里还捏着笔杆未放下。
慕风见此将那笔托悄无声息移到她跟前,阿漓这才搁下。
“如若阿漓未诊错,老太君应是患有头风,常年痛症,而这第二副药,便是开给老太君治疗头风的,而这第一副药是先助体内驱寒散热,方可服用头风之症药方。”阿漓起身又正视着她,“老太君三日后若觉着身子有所好转,再服第二副即可。”
“你只是靠这沉香便能判定老妇患有头疼症?”
“自然不是,看病靠的就是望闻问切,自打阿漓进来之后便已经完成了,是以不算是只靠猜。”阿漓面带傲气,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慕风觉着她此时比在兰雪园见着的时候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散发着一股光芒,那是站在擅长领域里的自信。
不是关在兰雪园里,质问夫君为何不来看自己一眼的小娘子。
“今日有劳夫人……”老太君换了称呼,“阿漓?”
阿漓点了点头。
“我见你很是满意,你是个好孩子,我信你,服用三日,那你三日后再来府上把脉。”
“老太君言重了,”阿漓欠身,“那三日后阿漓再来。”
“慕风,替祖母送送。”
慕风送了阿漓出了西院,阿漓辞谢,慕风本是要留步的,不知为何,又开口:“正好还要去大理寺一趟,顺道送夫人回府吧。”
“大理寺?大理寺离将军府不顺道吧。”阿漓狐疑问。
“你莫不会是不信我,怕我给老太君开了假药,吃坏了身子,怕我跑路?”
慕风不禁笑出声,可见她说得认真,又是一阵嗤笑,阿漓只见他折扇掩面,躲在后头笑得好不猖狂。
阿漓顿时心生恼恨,隐藏起的棱刺仿若在这一刻重新见世,质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慕风故作高深,走在前边,提着声,“好笑。”
阿漓愤愤跟在后头,出府后上了马车,慕风送她到了宋府,就真的往大理寺去了。
连着三日,阿漓仍是待在兰雪园,老太君患有头风症,她先前就在研究头风的药方,正好用上了,她虽说太医们的药过于温良,可老太君气血虚,一时间不宜用药效过强的方子,用量她把握得很好,得让她适应后再调节用量。
她栽进药房里两日未出门,忙起来就忘了宋听时了,管他回不回府的,她好似也越来越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第三日她如约又去了定安侯府,慕风辰时便遣了马车来候着,阿漓出府已是巳时一刻,慕风下朝就往候府赶,阿漓还没到,他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见着阿漓精神不大对,眼下泛着浅浅一层乌,眼皮半掀着,问道:“昨夜没睡好?”
阿漓揉了揉眼睛,试图精神些,“睡,睡了。”
“你若是困,待会给祖母把完脉,可在府里歇息一会儿,你没休息好,还要辛苦你来回跑,若是不嫌弃……”
“无妨,先给老太君看了再说。”阿漓打断他。
慕风想说若是她来回跑休息不好也不是回事,老太君的病并非一两日就能痊愈,若是她不介意,大可住在府上,本也是唐突之言,既没出口,心想就此作罢。
到了西院,刚踏入院门,就看见老太君在院里晒太阳,院里置了罗汉床,还铺上软垫,春日在院里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