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呈着西境战报,“主子,半月前西境大胜,和颂将军砍了大朔国主将,重创大朔军队,大朔得要重整个一年半载方能出战了。”
“和颂越战越勇,有当年定安侯的风范,如今北齐里倒没人能与她争锋了。”宋听时合上折子,欣慰一笑。
“怎会,主子便是其一。”
距离上次出战北境已有一年之余,他丢了宋家军的兵权,答应楚君屹调查旧案之事也再无进展。陆鸣珅与曲阳王的势力越发坚不可摧,楚君屹虽没说什么,可每次谈话都代表着施压。
“西境大获全胜,重整军队后和颂也要回京述职。”宋听时说到此处,想起上次回京时,闹出的事情,这才恍然问了长风。
“今日是什么日子?”
长风想了片刻,“二月二十了。”
二月二十,那阿漓的禁是该解了,他这才说,“已经六个月了,兰雪园的禁也该解了。”
长风往前一步递了茶过去,“没有主子的命令,即便是到了时辰,府卫许是也不会开锁放人的,主子,可需要属下回府一趟?夫人定是不知您在军中脱不开身,属下带句话回去。”
宋听时暗暗捏紧茶盏,叹息说:“派个人回去传话就行,军中还有别的事务我需要你去做,无需你亲自回去,传个话的事。”
“是,主子。”长风赶忙下去安排。
翌日解禁的命令传回宋府,银杏欣喜往正屋里跑,阿漓却不在,她以为人在观星台,到了观星台后也没见着人,还是偏厅药房里穿出炉子碰撞声她才找到人。
脚不停的又下了楼,见着阿漓挽着衣袖,不知道又在研制什么药,她探头期待着阿漓的反应,“夫人,今早将军传了命令,兰雪园解禁了,您能出去了。”
阿漓手里的药罐险些没拿稳。
银杏眼疾手快,上前稳了稳,“夫人当心。”
阿漓小心翼翼问:“那他呢?他来了吗?”
银杏从她眼神里看见一丝失落,没错,是失落。
“将军,将军他已有半月未回府了,说是军营里要事紧急,脱不开身,这才忘了夫人的解禁之日。”
“嗯,他的公务要紧。”阿漓端着药罐背过身去,银杏缓缓松了口气。
“夫人现下就能搬回修竹院了,等用完早膳,银杏替您收拾收拾。”
“不急,搬修竹院的事,等阿拾回来再说吧。”阿漓不确定宋听时想不想见着自己,可她是想的。
隔了六个月,上次净室匆匆一别,也只是模糊的看了他背影,到底也没见着面。
他知道自己又长高了些吗?他若是心底记着日子又怎会过了快十日才想起来。
阿漓越想越没信心。
不过她不回修竹院,却是能出这兰雪园了,她今日研制药方,还缺了几味药,既然如此,也能借机出府买药材去。
今日她要研制的是头风症的药方,按照古籍记载,需要用到天麻,川穹,白芷,蔓荆子,桂圆壳等药材,可她这药房的药材先前被宋听时收走了,没剩几样,这些都得采买,适才就在想着让银杏想法子从外边给她偷偷弄些来,这会解禁了便无需大费周章的暗渡陈仓了,她大可自己出去药铺买。
“银杏,晚些你同我一块出去吧。”
银杏想着她刚解禁,不宜就跑出去,况且宋听时也不在府里,若是知道了怕又会责怪,她为难说:“夫人出去是有要事吗?”
“陪我去趟药铺,很快便回来的,你无需担心。”阿漓察觉她的情绪,安抚道。
银杏这才放心,“成,不过,夫人研制这药是做什么的?我见您这些日子都在捣鼓药罐,可这里又没人生病需要医治啊。”
说着说着银杏竟然越发不安,“您不会又要制毒吧?将军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给您关回兰雪园了。”
阿漓倒没生气,轻笑了声,“不是毒药,我自有我的用处啊,就算现下没有,我研制好了有这个药方,那么往后若是有人需要我也能帮助一二,反正我闲在这兰雪园也是无所事事,就给自己找点活瞎忙,不然这长日漫漫,如何度过?”
“夫人说的是,而今已经度过了,苦尽甘来,银杏这就去准备准备。”
兰雪园的大门没再禁闭,守卫的人也散了去,银杏推开门时,阿漓望着这条从兰雪园通往修竹院的小道,往日她每日都要走上几次,再次踏上时竟然有些犹豫,可她没往修竹院方向去,而是往左去了府门。
见阿漓同银杏出了府,空青也在后头暗中跟着,阿漓禁足这段时间空青虽无需再跟着阿漓,可大部分时间都在府上,眼下阿漓解禁,难免要出府,她这头也得忙起来了。
阿漓找了个近的药铺,可是这家药铺没有天麻了,她得到城西的另一家才有,今日她出府没备马车,走路去来回也要一个时辰,久未出门的他见着街上热闹,这些日子的沉闷在这一刻也被抛之脑后,她边观察着街上的趣物,边往城西去。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才到药铺,等了好一会儿药童按方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