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养他吗?”
旁边穿着绿袍长须的榕青问:“我要是说不行你会不养吗?”
少女叉着腰大笑:“那当然不会啦。”
榕靑皱眉,原本就老相的模样显得更为苦情:“林沅安!把你的手收回去,看看你身上哪有一分像山神的,给山上那群家伙看见了,哪个还愿意服你。”
被训斥的少女梳着双髻,碧绿丝带垂在点墨色的浅碧色衫子裙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衬得笑靥如花,明眸皓齿,浑身自带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
林沅安睁着黑白分明的杏子眼,亲亲热热地挽着榕青的手臂:“现在又不在山上,没人会发现的。别皱眉头了,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变个帅气的人形啊,我想看帅哥。”
在收获到榕青的死亡视线后,她识趣地闭上嘴,睨着榕青的脸色,小心问道:“那我可以养地上那个人类吗?”
榕青额前一条,曲起拳头,像敲打木鱼般格外有节奏地叩着林沅安的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乱捡东西的臭毛病!”
榕青忍无可忍:“之前你捡了一条祸斗,瞒着我养,那条祸斗会!放!火!差点把整座山都烧起来了。”
林沅安抱头四处逃窜:“我以为它就是普通的一条狗。”
榕青像个定位器,追着她敲:“还有前年,去人家的坟里刨出来一只小僵尸,你是狗吗!好端端挖别人的坟做什么!!!”
“害得那小僵尸的爸妈拖家带口过来寻它!差点把我这颗千年老树也打折了!”
林沅安:“这不想着刨都刨了,带点战利品回去吗!”
榕青咆哮,敲得更有动感了:“你还有理了!”
林沅安跑到季跃白旁边,双手抱头蹲下,讨好道:“您老看看嘛,这小孩既不是祸斗又不是僵尸,就普通人类小孩嘛。”
她又凑进看过去,身上的银环伴随她的动作清脆地响起来,少女的脸猝不及防闯入季跃白的黑眸里,自顾自、强行地撞击他心房。
“呀!”林沅安像发现什么东西般,突然喊叫起来。
季跃白心脏一紧,敛下视线。
她看见了吧,看见他那奇怪的耳朵和尾巴,知道他人不是人,老虎不是老虎的怪胎了吧,她应该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他避之不及。
没关系,他习惯了,毕竟他是怪物。
怪物就天生不配拥有爱的。
可是林沅安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离去,反而惊喜地喊道:“呀,这是哪里来的小老虎啊?”
“你有老虎的耳朵和尾巴!好特别呀!”
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久违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红着脸别扭地装过视线,身后的尾巴尖却小幅度地晃动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特别。
林沅安从怀里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替季跃白擦拭着额头上的伤口。
“小老虎,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啊,跟我回山上好不好呀。”
“哎呦。”榕青赏了林沅安一个爆栗。
“我有说过给你带回去吗。”榕青也走到他身边,观察着他,“嗯?是人和虎精结合生下的孩子?”
他察颜观色,看季跃白这幅惨兮兮的模样,连猜带估知道他定是被人类排挤了。
榕青叹了口气:“算了,带他回安元山吧。”
“好耶!谢谢榕青!” 林沅安原地蹦起来,举手欢呼。
她跪在季跃白身边,欢喜地凑在他耳边:“我们可以一起回山上了耶!”
榕青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有点山神的模样,端庄一点。”
季悦白时其实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听到他们说“山神”“祸斗”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只以为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出来玩并没有把他们说的话当真,哪知榕青真的一把把他扛在肩上,径直地往山里面走。
这座安元山他也认识,之前他经常在山脚下摘捡树枝,但仅局限于山脚。山腰以上总有迷雾重重围着,每次不小心走进去都会莫名其妙地从山脚走出来。
所以他每次都只走到山脚,山脚以上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到达过。
而这种奇遇也不是仅有他一个人经历过,不少人也曾经遇到,久而久之,甚至还有人开始说那里住着神仙,里面有修炼千年的精怪等等奇怪传闻。
季悦白向来没有把这些传闻当真。
但是当榕青走到山腰迷雾阵时,他翻着手势,捏出一个手决后,原本遮蔽前路的迷雾,刹那间散得无影无踪,纷冗杂乱的高大灌木树丛像长了腿般纷纷往两边移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
里面的景象别有洞天,清新自然,绿荫蓬勃,焕发着无限的生机活力,一路上都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在偌大地山中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有些胆大的,例如眼下的这只棕色野猪。
它哼唧哼唧叫:“山神大人,这次你带回来了什么?”
榕青淡淡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