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自己的公寓,随后向她展示大理石桌面的药箱,嘴角含笑,“帮我擦药,我够不着。”
林沅安拖长尾音:“哦。”
手里翻着药箱,动作十分匆忙,完美验证了那句“人在尴尬的时候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林沅安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人真是的,求她帮忙就直说嘛,害她以为要……那个呢!
她悄悄瞄了一眼在旁边慢条斯理解着纽扣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发现她刚刚在期待的模样吧。
等等!
他为什么在解纽扣!?
林沅安双手抱胸,忙不迭地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还在不紧不慢脱衣服的男人。
她颤抖着声音:“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季跃白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林沅安左右张望,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装饰用花瓶:“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不要乱来!”
季跃白笑了出声,还是继续脱着衣服。
林沅安震惊,扬着手中的花瓶:“叫你不要脱……”
但是等面前的男人完全褪下衬衫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她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什么,她想起来了,她要给他上药呢。
林沅安觉得自己要在这人面前丢尽一辈子的脸,脸蛋以另一种方式再一次熟透了。
季跃白明显看出她的窘意,但他还是明知故问:“林护士,那我要穿上衣服给你上药吗?”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顺着手上拿起的花瓶端详起来,嘴巴胡言乱语:“这花瓶真不错呀,一看就是装花的好瓶子。”
随后把花瓶放回原位,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番,看似在研究这个花瓶要怎么放才能更衬这所公寓的装潢。
最后甚至还不忘向季跃白伸出宝贵的大拇指,赞赏他有眼光,但眼神却是毫不掩饰的“不要再问啦,再问要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殷切求意。
季跃白见状也不过多戏弄,他反坐在椅子上,示意林沅安过来帮忙涂药。
正合心意的林沅安赶紧提着药箱赶紧过来。
方才离得远,没有仔细看到伤口,如今就在眼前,狰狞的伤口完完全全地摆在面前。虽然不是自己身上的伤,但林沅安看了,心里却泛起一阵怜惜和心疼。
她拿起棉签小心涂抹上药,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般,男人没有表露过一丝疼痛的模样,只是偶尔肌肉微微抽搐的反应让她心里顿觉难受。
她有意转移季跃白的注意力,她想起昨晚自己晕倒后,她没有看见致知楼楼顶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于是便开口问起,季跃白仔仔细细地回答她,只是隐瞒了神秘女子的存在。
林沅安问:“那周洋他怎么样?”
季跃白答:“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狐仙协助帮忙,警方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和这些案件有直接关系。”
林沅安闻言十分生气:“怎么会这样,那他岂不是什么惩罚都没有,这不公平!”
季跃白说:“那倒不是,虽然警方没法因为这些案件定他罪,但是调查他期间,警方无意间发现他借助狐仙力量做的一大堆违法犯罪的事情。现在狐仙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而且狐狸是记仇的生物,他间接害死狐仙,狐仙一族的狐狸不会放过他的。”
“相信我,被狐狸记恨,生不如死。”
林沅安这才开心起来:“那还差不多。”
季跃白看了她仿佛大仇已报的舒展眉眼,忍不住轻笑:“你倒是挺正义的。”
林沅安昂起胸膛:“那可不是,我可是好人哎!”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你那天的衣服血迹是怎么一回事?”
季跃白:“什么?”
林沅安补充:“就是狐仙控制我,差点跳楼那晚上。”还有发消息给你,迟迟未复她的那晚上。
林沅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但是没有说出口。
季跃白:“这事也和你有关。”
林沅安:“我?”
季跃白点点头:“每次我和你亲……密接触后,总有一段时间我能够直接看见鬼,所以我利用那段时间去了有鬼的地方。”
林沅安“哦”了一声,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你……为什么想要见鬼。”
季跃白没有回答,久到林沅安以为她不会听到答案,尴尬无言的气氛逐渐蔓延全屋。
林沅安又是后悔又是沮丧,正想着开口岔开话题时,季跃白终于出声了。
“因为我想救一个人。”
“救一个因我而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