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星阁这样无理偏激的行为说不定才是灭世的导火索。”
长老气得不轻:“颠弄是非!我们星阁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就算我们不清楚,你也应当清楚,夜慕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现在就是自欺欺人,助纣为虐!”
漆夜彩不为所动:“不论夜慕烬能一手遮天,还是能篡改是非,我只按法律办事,没有实际的行为和确凿的证据,不可随意冠他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星阁私自动刑,才是犯罪。”
长老震怒:“一派胡言!”
旁边弟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讥笑:“呵,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早说她表里不一。”
“我早就说了,这漆夜彩跟夜慕烬就是一伙的,她爱得要死,哪忍心动她亲亲郎君呢?心疼都来不及呢。”
“当真是一对该遭雷劈的狗男女啊。”
“早说了天庭就应该直接禁止谈恋爱,宣扬不婚不育又有何用?大范围厌恶情爱的氛围也挡不住这种被爱冲昏头脑的神经。”
“啧啧,这世界终究是被情所伤。”
“啊,我倒觉得无所谓,世界终有一灭,谁来灭不都一样?为了情爱而灭或是为了利益而灭,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好像世界能不灭了一样,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应该宣扬一样道德素质?~”
“你有病?想用人类那套愚蠢的道德体系来绑架我们上界生灵?想要自我贬低滚出上界,少来浑水摸鱼!”
“啊?我看你就是一个灭世预备役。”
“少玷污我!我可不会为了情情爱爱灭世!”
“哦,那你不还是会祸害世界?”
“这就吵起来了?我看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天庭混入了一个人类秩序官,企图在上界重建新秩序约束我们,若不是这个人类的出现,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得也是,不过谁让你们打不过她,不然也轮不到她踩你们头上撒野。”
“呵,我们?你就不是了?”
“你们太弱了,我不跟你们一块儿。”
“这就急着割席了?墙头草!叛徒!”
“少用人类那套标准约束我,上界哪有什么叛徒不叛徒的说法?我爱如何如何,呵呵。”
“呃……可以说吗,其实我觉得漆夜彩说得也没错,都没发生呢,一天到晚忙活有的没的干嘛呢,我都被迫参与,跟人类畜生一样。”
“因为我们上界爱咋滴咋滴。”
“上界是谁?我咋没这种待遇?”
“……”
“咯咯咯……”
人群中传来一股突兀又诡异的笑声,只见夜慕烬手里握着一柄梳妆镜,面带标准微笑,对着镜子,一本正经地整理着仪容仪表。
淡色的唇染上血色,显得皮肤苍白得可怕。
“能跟姐姐一起被谈论,真是心情愉悦,阿烬本就是离不开姐姐的……但是……”
少年的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分明是笑着的,却只让人感觉无比虚假、恐怖。
空洞的眼珠僵硬地移到一侧。
无声无息地盯紧了每一个人。
“——姐姐不喜欢这些言论。”
音落,只听到一道道皮肤撕扯的声音,人群瞬间爆出一阵极致痛苦的嘶哑鸣声,然后顿时——鸦雀无声。
只剩下个别人惊慌失措的喘息声。
随机响起的是夜慕烬嗤笑声,笑完后,他抿了下唇角,长长的眼睫在白瞳里落下层层叠叠的阴影。
他微笑:“管好你们的嘴,下一次,可不只是撕烂这么简单了。”
说罢,再没了任何表情。
夜慕烬身体僵直地在原地,只有手在动,眼皮子没有抬一下。
他扯出袖中的白绫,一寸一寸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来到漆夜彩身边。
尚且流着血的双眼看向她的手,难得滚烫的长指挤入她的指缝。
嗓音清澈又冰冷。
“姐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