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随后她就默言不发了,专注着逃匿。
陈半心把身上所有暗器毒药都给了她,她虽然灵力低微,但是属于强者对技法的熟捻,与危险的敏锐感知还是远远高于追杀他们的人。
在用尽武器,七绕八绕的情况下,李听谷终于将身后的人甩开,勉强从后门回到了药生尘。
一进屋她就将陈半心往地上一扔,自己拉上床帐把汗水濡湿的笨重衣衫换下。
帐内妙影叠嶂,陈半心本就身受重伤,经她一摔更加晕眩。迷迷糊糊看清帐上的影子,霞色从胸口蔓延至耳后,身上更加烧热。他移开视线,只好盯着其他地方。
等李听谷换好衣裳后,她蹲在他面前,素净的手掌朝他摊开。她眼中精光难掩,定定看着他不允许他有一分退缩。
“解药。”
陈半心看着她素白的手心道:“还劳李姑娘吃了解药后顺便替在下上个药。”
“行。”
他如果真死在她这儿还真不是个办法,正好等他有力气回答她问题后,她找他好好算算账。
服下解药,那种深入的不适才缓缓褪去。
李听谷把陈半心的衣裳扒下,他虽眼神中有抵触,但还是顺从她的动作,任她对他上下其手。
“上去。”
她下巴点了点床铺,陈半心站起身来自觉把外裤脱了再爬上去半靠着床头。
她先没有替他上药,反而坐在床边用手钳住他的下巴。随后欺身而去,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逼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来剑河镇有何目的?靠近我拉拢我,想利用我,你想要什么?”
二人相视,陈半心眼中始终有不化的笑意,他望着她,尽管已经虚弱得不能再虚弱,也还是对她扬起柔和的微笑。
李听谷被他的笑感到不耐烦,锁住他的脖子手上的劲儿加重,眼神露出狠光警告道:“很好笑么?再笑,我就让你下黄泉去笑。”
陈半心忽然咳嗽不断,似是喉咙被她的手弄得不舒服。等她松开些许,他才眯了眯眼彻底靠在床头,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李姑娘说笑了,在下对李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偶然间发现李姑娘与在下极为相似,就想着与姑娘做个朋友。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危险呀。”
他顿了顿,语调轻轻的,“至于我是何人,李姑娘想知道?”
李听谷没管他语气中透露出的危险,“你敢说,我就敢听。”
“既然李姑娘这样真挚,那可否将真名奉上,你我二人也好深入了解一下。”
这个家伙是想和她交换真实身份呢,暗示她同为面具下的人,她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得先报上自己的身份,不然她就不要想涉及到他的真实面目。
她回避这个话题,划下双方默认的界线。“我的名字就是李观意,何来真名一说。”
随后李听谷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后者呼吸一紧愣了愣。
她变回那个淡然的样子,不再追问。“你发烫了,身上可有药?”
陈半心取下手指上的玉戒,从里面拿出外敷内服的药。其中不乏有丹药,他倒出两颗自己吃了一颗,另一颗塞进李听谷的嘴里。
她嘴唇紧闭,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但她还是吃了,上好灵丹的味道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柔软舌尖触上他手指的那刻,陈半心迅速缩回去。
“今夜这样麻烦李姑娘,在下深感抱歉。”
他说着,看她出门舀水进来。
湿润的帕子擦净他额头上的血,陈半心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她正注视着他的伤口,嘴唇轻抿,神态宁静。难得的柔和。
但下一秒她又换上刻薄的嘴脸:“看什么?再看把你的眼睛剜掉。你别以为我给你上药就是默许以后你可以把我拉去做垫背。你我之间就是普通邻里,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参与。若是你敢把我身有灵力的事说出去,或者再给我下毒让我救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气息极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还有她细致神态变化的一分一毫。
他忽视她的威胁,语色温吞,“李姑娘救我一回,我自是不敢再麻烦李姑娘。日后李姑娘有需要也尽可找我。”
这还差不多,李听谷想。但以后还是越远离越好,他恐怕来剑河镇和云清宗脱不了干系。万一又被追杀真把她拿去当了肉垫就一切都完了,她的美好生活也完了。
挑开里衣的衣带,肋骨和小腹处伤痕累累,错综交缠。除开新伤之外旧伤也留下许多疤痕。
他是从杀手团队逃出来的吗?李听谷从未见过有人身上有这么多伤。
他没放过她的一切神态,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陈半心自嘲道:“家族任务,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本想顺口问是哪个家族这样残忍,想起他们之间的界限李听谷还是把疑问憋了下去。
手指剜出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陈半心跟着屏住了呼吸。等到了小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