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有机车,更没有开过。”顿了顿,他说,这幅小品叫《火焰》。
章消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又想到,他前段时间的梦游、以及驾驶机车——或许,她的安安,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了。会不会是得了某种认知障碍,会失去部分记忆?
她得找个时间,把他的病情和慕骄阳说说了。
章消玉还是没把他开机车,还车技彪悍的话说出来,只是说:“安安,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
“你说。”他温柔地望向她,目光里满是依恋和信任。
“我想对你的生活做一个记录,用视频或录音的形式。我会跟着你,录些视频给你看。可以吗?”她诚恳地请求他,手握着他的手,是万分的珍重与虔诚。
“可以的。”他笑了,“小玉,我和你说过的,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坦诚、信任,没有隐瞒与怀疑。你录。”
***
深秋,10月29号。文安伦的画展顺利举行。
《惑蓝、撕裂》这幅小品,也在安纯画廊里,和文安伦的画作一起做了展出。
其实就是主画展里带副画展的形式。
文安伦的画展名,叫“冷焰?印象”。
画展举办得很成功。
文安伦名利双收,而章消玉也一举成名。
对于艺术鉴赏家、艺术析评人以及媒体给出的高度评价和赞誉,文安伦没有在意。他是国际上数得上名的大画家,曾经获奖无数,风格天成,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追求高层次艺术的同时,也能兼顾商业性、时尚感,所以他的画作不仅评价高、是真正的艺术品,还叫好又叫座。
很多艺术品,其实都是曲高和寡,叫好而不叫座的。例如梵高,生前只卖出一幅画。而即使是最不懂画,一点也不懂艺术的人,都不会拒绝莫奈。文安伦的画作前景和艺术观赏性,都属于后者。
赞誉听得太多,他早已不在意。当然,对于批评的声音,他也完全不在意。在他的绘画世界里,他就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主宰一切的那类人。
章消玉看了他一眼,他穿着一身正装黑色燕尾服,漂亮的轮廓和清隽俊秀的五官都被衬托得更为深邃、飘逸,和复古。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旧时代的绅士。偏偏又那么傲慢,真的是可爱啊!
她没忍住,踮起脚尖,就在他右脸上亲了亲。
文安伦脸就红了,后来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就咯咯笑。
以一双手为主题的《惑蓝、撕裂》,和那辆烈焰机车为主题的《火焰》,这两幅小品非常受追捧,很多大收藏家一掷千金都想收藏到这两幅小品。
文安伦只是对她说:“小玉,我们不急。你一系列以手为主题的作品,我已经帮你报选欧洲和美国的美术大赛,我有信心你能获得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
“天啊!”章消玉猛地捂住了嘴巴:“绘画界的诺贝尔奖,它是全世界绘画界的最高奖项,是所有画家的梦想!”
文安伦笑着揉了把她的小脑袋,就像揉橙子一样,“等你获得了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就能在纽约举办属于你的个人画展了。”
“加油,小玉!”他给她打气。
“这幅画里,有赤子一般的真心。很真诚,很热情,但也有迷茫。如烟火绚烂,但烟火寂灭后,却很孤单,就像人类对未知东西、或是对已知生活的困惑。”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俏丽女子走了上来,她说:“这幅《火焰》我很喜欢。”
没有人能得出如此精准的解读,如此透彻,仿佛她已经看透了自己。文安伦一怔,看向女人,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一张可亲的娃娃脸,甜美得像电影里的茜茜公主,可是说出的话却一针到肉,十分狠。
文安伦礼貌地回:“谢谢你的喜欢。”
章消玉很惊讶,肖甜心居然过来了!也对,她现在是得贴身保护她的。她们总得在大众面前,认识和结为好友。
肖甜心又说:“我在这幅画里,好像看到了三个模样相同,个性不同的小男孩。”
文安伦和章消玉皆是一震。
肖甜心连忙纠正:“不是说画里隐藏了三个男孩子啦,而是说这辆车的画法,出现了重影,三重影,中间一辆,然后是模模糊糊的中间这辆的倒影,而背景——绚烂的烟火就是第三重影子,将彼此包围,像一种保护。也透露出画家对母亲的眷恋,对心上人的亲昵。可以有多重解读。”
文安伦说:“你好,能否问一下你的姓名。这位小姐,这幅画我送给你。”
肖甜心很高兴,笑得更是甜蜜,脸颊上出现一点极淡的梨涡。
真的是梨涡浅笑,俏丽极了。
她说:“我叫慕甜。谢谢你,这幅画我很喜欢,会好好收藏。我是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毕业生,也是该校的客席讲师,最近应邀来夏海艺术学院讲课的。这位姑娘的个人画展完全没问题,我认识人,无论是否拿到奖,都可以在纽约办个人画展。你完全有这个实力。”
文安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