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他抬手摸摸她头,又滑下来挠挠她下巴,说道:“等我忙完了,再陪你玩。”
敢情是把她当橙子了啊!她哼了一声。
见他还是不理她,她伏在桌上紧盯电脑,才发现艾力在盯着一辆车看,她满脸疑惑:“这是?”
艾力耐心地和她讲,“安安在孤儿院时认识了一个孤儿叫小胖子。后来大家成年后偶然再遇,胖子很热情地和安安联系,安安不理会他,不过我出来时总会约胖子一起玩。胖子是我好朋友,他是个私家侦探,而且还是个超厉害的黑客。我请他帮忙,黑进了交通部的网络里,调出了许多个视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何舒的行踪我已经锁定了,或许我们能找到那个龙凤和鸣箱的机会很大。”
章消玉眼睛一亮,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艾力,你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对我胃口!”
艾力牵起她手,赶回卧室拿车钥匙,边走边笑嘻嘻道:“我还以为你要骂我呢!”
章消玉拍了一下他脑袋,“我又不是慕教授,那么保守刻板。”
***
一路上,章消玉都在看艾力打印出来的照片。
艾力还把夏海周边的地图也打印出来一并带走了。
“虽然时间过去挺久了,但只要箱笼还在夏海内,就一切好办。”艾力说。
章消玉问:“你是怎么想的?”
“小章鱼,我记性好,我把许飞街道外几处主要交通道拍下的监控做了筛查,找到了何舒的黑色厢车,它的牌照应该是假的,大咧咧挂着,但省去了我们追踪的麻烦。我根据沿途监控拍到的何舒,追踪到了他出了市区。这件东西是证物,不好随意处置。何舒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搬回家里,那样太招惹。去旧家具市场卖也容易留下线索。且何舒贫穷,这个箱笼是红木,值好几万。他这么谨慎,只会相信自己人。我记得他的档案,是夏海市夏立镇人,老家在那里。他应该会把箱笼搬回老家,找族人处理,倒卖换钱。”艾力回答,“找两个人就可以假扮成搬家公司,虽然可以请人假扮,但人多口杂会增加风险,我更倾向于他是找同村信得过的人,或流浪汉;这两类人才不会有敲诈勒索他的风险。”
章消玉一向以好逻辑自居,也看得明白,监控里,何舒的车其实换过了,换了一辆小一点的白色面包车,要不是艾力能辨骨识人,且根据行进路线在出夏海市的一条分叉道上找到这辆可疑的车,且调出了车内何舒侧脸的监控,认出就是何舒本人,一直追踪,还真的会找不到目标。而何舒在一条开往邻市的非高速道路上的分叉路口不见了,艾力推断,这条非高速路除了能通邻市,还能比较辗转地绕过两个县城回到夏海市,还能去到夏海市城郊的夏立镇。艾力说了,何舒肯定会选择回老家。
可是内心,她又觉得有点不安。觉得何舒黄冲背后不简单,如果那个隐形杀手一直监视着五个丈夫,那就会发现他俩进夏立镇了。手指在手机上按来按去,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她打开了慕教授的微信对话框。想了想,她一咬牙还是把地址发到了慕教授手机上。
另一边,慕骄阳正在做简报,需要重点监视黄冲,另一边则安排警察到夏立镇再一次进行排查。他说,“据何舒的心理画像可知,他肯定是把物证带回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夏立镇是靠海的镇,但很贫穷,镇里的人靠渔业营生,非常团结。如果是同族人,则会因为同一个祠堂的血缘关系坚不可摧,我推测他会找同族人帮忙,暗中卖掉箱笼。这只箱笼保守估计是六万元,对于一个长期贫穷的人和地方,几万块钱是个很大的诱惑,毁掉证物的可能性反而减少。”
邢星正要派人去夏立镇联系当地民警进行大规模搜索和排查,慕骄阳就接到了微信提示。
慕骄阳打开一看,脸色一变,说:“刑副队,我们马上去夏立镇。我怕章消玉文安伦会有危险。”
***
开往城郊的路上,程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叹气:“哎,其实就是寻常杀妻案,却被搞得越来越复杂。”
“寻常?”邢星扫了他一眼,没作声,懒懒地靠在副驾驶上,但放在窗上的手臂青筋凸显,他整个人紧绷着,像随时要扑出去撕咬猎物的豹。
坐在后座的慕骄阳说,“这可不是寻常的杀妻案,是一起连环案。等我们找到足够证据,并拿到搜查令后,要清查他们的网络使用情况,找到背后隐藏的纽带。许飞家网络里翻找到的那些帖子和非法网站是一个突破口,让技术部再修复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邢星嗯一声,“我会让严文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