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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舟】血池演 (1 / 2)

往生诀仍以它的循坏不停续演着,无止无休。萦绕水墨之影的长剑在他手中微颤。

……

最初的矛盾是从何而起,仿佛只是看见她与江末河走得太近。一种阴暗的想法笼罩他,她却只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炉鼎,供他人取乐的玩意。在没送出手的时间里,你企图干涉些什么?

言下之意,与你何关?

江末河那时的眼神轻佻放纵,在莫汀舟的身体上游移,“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侄子你对什么玩意儿上心。”

江未满没有回他的话,反正终究他也变成死人一个,在她的法咒下和他的剑下。

他只是看她。

直到手中剑出,在江末河的喉间割开一道血痕。江末河连连后退,面色郁结。

江未满只是说,“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帮你。”他可以进入听雪宗高层,资源、权势、钱财,他可以得到,他不再是最初那个煞命之子。

听雪令一案后,他正式入主听雪宗。少宗主这个称呼,不再只为莫汀舟一人所唤。他以强横的手段,让一个炉鼎进入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这的确招人口舌。

但也无人敢指摘,毕竟江氏的嫡系血脉只剩下他一个,靠杀戮便可以做到的事,他向来不吝于挥动手中剑。

包括他的父亲,一个往生诀停滞不前、日益萎靡的修士。从来没有相处过却要凭着一点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宁可亲手掐断。

如野狗孤魂的年岁里,您在哪里?如今还要一个女人为引巩固修为?这般想着,他没有回头看宗主之位那个瘫下去的身影。

血水从那个宗主之座蔓延开,如同未成形的血池荡漾在勾绘雕像的殿宇中。冰冷的血、剑,他的手发着颤,轻轻被莫汀舟握住。

“谢谢您,少宗主。”她的眼神柔和。

谢我什么?谢我为你的未来铺了路吗。眉目好像结了一层永冻的霜,他无言。

温暖的手靠近,他睫毛颤了颤,没有躲,直到温暖的手心贴上他紧闭的双眼。

视野里不再是听雪宗的黑暗死寂,取而代之的是肌肤的柔与暖。

“这也算是谢灯。”她捂住他被血迹沾染的双眼。不愿看见的画面是一盏灯,被她覆盖的双眼才拥有熄灭这凡俗灯火的力量。

“少宗主,我为你谢灯。”

……

往生诀运行,江未满御剑横于城池之上。

在他身下,是被血妖占据的都城,目光所及之处均是血祭池赤红色泽,血色荡漾。

听雪宗的弟子听从命令来到血祭池,在此苦苦挣扎,抵御血妖。地面划开一道路,通往池心,那里横着一座木桥。桥头站着一个血色身影,他知道。

知道是谁。

心绪不受控地起伏,往生诀不疾不徐:

血海中,他看见江氏附属的小家族门派一日之间惨遭屠戮,他静默着在大殿等候,她缓慢从内而出,浑身染血。

血与黑是唯一的色泽,在喘息着的女人身上流动。一瞬仓皇,然后死寂,再是熟悉到让他忍不住发怒的平和笑意,“抱歉。”莫汀舟拂开被血黏住的长发,微笑说。背后是死亡之地,她亲手造成。

你为何执剑?为众人挖苦低看你?为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和传承宗门?还是有一分……是为了面前这个微笑着杀害你族人的女人?!

他习剑无往不利,剑心第一次不稳。

被发现,宗门上层以邪魔外道诛杀她。

作为邪物,她被摁进水池,他在台下,看她湿透的唇与眼。

储存的蓬莱弱水池,诛灭邪煞之物。她面无表情,身体一寸寸好似被燃烧焚毁。

唇齿开合,她无声说:“宗主……”

“谢灯有恩。”

于是他救下她,仿佛只因这人情而出手。

听雪宗又一次血洗。他的势力攻向尚未完全被他掌控的听雪宗,血流成河。或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杀戮为命……

就像此刻眼前血祭池,蝼蚁般不容人在意的死亡无时不刻不在发生。江未满越过他们,眼前只有那个血色人影,多年不见。

……

作为人类肌肤的部分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与痛苦的纠结中消亡。

迎接他,如同迎接新生。

江未满目光沉沉。

莫汀舟第一次见江未满并不是在那间少有人来往的小巷。

江末河从很早以前便看中了她,天生媚骨难得,灵根纯澈,极适合为他私下的邪魔功法作药引。可她想活下去,于是变成他培育她去做听雪宗宗主的修炼品。不为那贩卖她的父亲,不为给予她资源同时折辱她的江氏人,只为她自己。

一次次被推搡着跳入毒水药池中,同伴接连变成没有呼吸的尸体。夜半梦醒,再摁进催骨化灵的药泉。莫汀舟以为自己就这样脆弱活下去,像一叶不知何时沉没的孤舟。

鼎楼的人身上需烙下标记识海的奴印。那日江末河应是练功出岔、眸子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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