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吃食,都会拿菜,舒月傻了这么多年,跟谁学的种菜?
再说太子生在宫里养在宫里,什么名贵的菜没吃过,又怎会专门爱吃舒月种的菜?
老太太脑中闪过一串问号,再次将目光落在舒月身上,看一次惊艳一次,每看一次都觉得比上一次更美。太子爱吃的多半不是菜。
反正大选在明年秋天,与其带舒月回去,惹太子不痛快,还不如让她留下伺候太子,与太子培养感情。毕竞规矩学得再好,也不如上位者的偏爱重要。老太太想通了这一切,便没再坚持。
姜舒月就知道印四有办法应付宅斗,让她留下。看便宜二婶和便宜祖母的反应,也侧面印证了印家的强大,和不好惹。印家?姜舒月虽然是个农学生,也学过历史,怎么不记得康熙朝有个这么厉害的家族?
能让满洲八大姓之一的乌拉那拉家低头,应该不会藉藉无名才对。
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姜舒月索性不想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祖母,二婶,我想从嫁妆里支一百两银子。"她缺钱,同时也想试试嫁妆在二房手里,自己能不能随意支取。老太太听她提钱,没有接话,转而看向觉罗氏。觉罗氏还没拿到那笔嫁妆,也知道婆母只会嘴上甜乎人,才舍不得出银子。
又想起自己为了女儿,会阻挠舒月选秀,亲手断了她上进的路,顿时觉得,区区一百两不算什么。
“好,那笔嫁妆是你的,二婶不过代为保管。今后你想用多少,只管让常妈妈来找我便是。"觉罗氏痛快应下。老太太和觉罗氏坐了一会儿,叮嘱了姜舒月几句,便离开了。
“祖母,我住在这里,也是家中同意的。"姜舒月将人送到门口,想了想还是道,“阿玛和继福晋那边还请祖母约束一下,不要让他们过来接我了。”
老太太回望院中还未收拾好的狼藉,又想起常妈妈刚才附和的话,点点头:“好孩子,你养在我膝下,我回去自会与你阿玛和索绰罗氏说清楚,不许他们再来打扰。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万事有祖母在。”
姜舒月谢过,又与觉罗氏说定,明日让常妈妈过去拿钱,这才送一行人离开。
“今天谢谢你。"明知道对方要回报,姜舒月还是对印四说了一声谢。
四阿哥莞尔:"嘴上说的不算。”
姜舒月知道:“你都记下,我也记着。等哪天你想好了,尽管来找我。”
常妈妈和冯巧儿到院中收拾东西去了。又是翻盖房子,又是打家具,打完家具打架,院中乱得没法下脚,得好好打扫一番。
“新得了一大笔嫁妆,想要守住,恐怕不容易。“四阿哥看着姜舒月给他倒茶,打算好人做到底,帮她分析分析,顺便规划一下未来,“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姜舒月宅斗不灵光,看人还是很准的。
老太太将她视为所有物,看她的眼神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儿,一个美丽的物件儿。将这个物件儿拿到手,有大事要做,眼神格外露骨。而觉罗氏把精明都写在了脸上,对老太太要做的事,既无奈又防备。
两人本来目的相同,可在得知她病好之后,忽然变得各怀心思。
姜舒月对乌拉那拉家的了解,仅限于常妈妈和冯巧儿的讲述,所知非常有限。
并猜不透两人的算计。
但印四不一样,他对乌拉那拉家的了解比自己多多了,姜舒月很想听听他的建议。
“就像你说的,乌拉那拉家有求于印公子,这才将我额娘留下的嫁妆还给我。”
姜舒月斟酌措辞:“因为这笔嫁妆,我祖母和二婶才愿意抚养我。”
“一切都有前提,她们并非真心待我。"说着姜舒月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现在乌拉那拉家有求于印公子,她们尚且各怀心思,等到得偿所愿,还不知会怎样算计我。”“那些嫁妆,从前保不住,以后也注定保不住。“姜舒月不擅宅斗,且志不在此,对于保住嫁妆,确实没有多少信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拿回多少算多少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能自己立户。”四阿哥清楚她的意思,又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一些:“你的娘家,各有算计,靠不住。外家远在江南,还要仰乌拉那拉家的鼻息,同样靠不住。”
“想要守住这笔嫁妆,唯有出嫁从夫这一条路可走。”说到这里,四阿哥都没察觉到自己唇角翘起多高:“攀一门好亲,嫁一个好丈夫,压乌拉那拉家一头,你才能有好日子过。”
可拉倒吧,姜舒月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印四确实帮过她不少,人也聪明,可当他抛出“出嫁从夫”这个概念,姜舒月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娘家靠不住,外家靠不住,两个有血亲的人家都靠不住,夫家就能靠得住了?
嫁人能保住嫁妆,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嫁人能过上好日子,恕姜舒月不敢苟同。
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女人婚后尚且要承担许多,事业和家庭无法兼顾,都不敢说能过上好日子,更不要说讲究“三从四德”和“七出三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