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咱们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命令无时莫强求,生男生女,随缘就好,我不强求。”沈棠宁说道。
郑氏点头说道:“说得极是,不过三嫂你命好,三伯可不想我家那个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嫁过来肚子还没动静,他那两个妾倒先怀上生了个闺女!”
“好什么,谁知道三爷他外面养没养女人?”苏氏语调不咸不淡的,转而又对沈棠宁道:“沈妹妹,不是我说你,刚洗三礼的时候我看国公爷似乎不大喜欢圆姐儿,就抱了两下还你了,你倒好,凡事都不爱往跟前凑。”
这话说出来便是很不合时宜了,蒋氏毕竟是大嫂,轻咳一声,给苏氏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苏氏却仿佛没看见般,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继续对沈棠宁笑。
“我二嫂第一胎给我二哥生了个闺女,第二胎又是个闺女,我娘没几日就给我二哥纳了一房美妾,我二哥与二嫂还是向来恩爱呢!”
“不过沈妹妹你倒也不消过于担心,你颜色好,一副花容月貌惹人怜惜的,未出阁前谁不知晓你这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号,你只消稍微勾勾手指头,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怕是连二伯这般的人物也不能例外!”“这三少夫人是汗邪了,我们姑娘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了?你瞧瞧她那张嘴涂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在那儿指桑骂槐的挤兑人,当我们听不懂她话什么意思啊!”人都走光了,韶音想起在刚苏氏说的那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了,你小点声,叫人都听见了!“锦书扯扯她。“就是要让她听着,我要去找夫人给咱们姑娘撑腰,看她敢说敢不敢当!”
沈棠宁的心思并不在两人的对话上。
怀里的圆姐儿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她沉默地给女儿掖了掖小毯子。
虽然手臂已经很是酸累,她还是不舍得抱给奶娘,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
窗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男人笑声,伴随着男孩子咯咯的欢笑声,韶音突然开口“咦"了一声。
“世子爷和三爷!”
谢瞻怀里抱着泰哥儿,谢三郎跟在谢瞻身旁,两人从一处白色缭墙下分花拂柳而来。
不知说到什么地方,谢三郎哈哈大笑,谢瞻笑容微微。兄弟两人俱是生得高大伟岸,容貌上却不甚相似。谢家人大多生得浓眉大眼,风姿绰约秀美,如芝兰玉树。谢瞻大约肖似他母亲多些,生了双狭长凤目,微翘的薄唇带着几分精致的秀气,谢三郎则是浓眉大眼,气度爽朗楚楚,与之相比,他的这位兄长似乎内敛了许多。小孩子不老实,泰哥儿把玩着谢瞻的衣服领子,时而好奇地摸摸他的耳朵鼻子什么的。
这人平日里性子古怪,却也不见恼,随着泰哥儿玩耍。“世子爷可喜欢我家泰哥儿呢!”
苏氏似笑非笑的脸,仿佛又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时泰哥儿朝着前头一指,谢瞻扭头,看见娇妻幼儿就站在屋里看着两人,立时放下泰哥儿,大步进来屋里。“人都散了?”
见她怀中抱着胖胖的女儿,谢瞻顺手便想把女儿接过来,泰哥儿忽从他的衣袍下钻了出来,抱着他的大手冲着沈棠宁嘿嘿笑。
“叫二伯娘。”
谢瞻便抽回手,转而摸了摸泰哥儿的脑袋。“二伯娘!"泰哥儿脆脆地叫道。
对于这个刚欺负过女儿的男孩子,沈棠宁实难对他生出什么亲近之意,扯了扯嘴角当做回应,转身就把女儿抱给了身后的奶娘,坐到了床上。
身后的谢三郎也进了进前,只是未曾进屋,隔着帘子和沈棠宁打招呼。
“二嫂,许久不见了,刚二哥还同我说起你,近来一切可好?”
沈棠宁微微起身,冲谢三郎一笑。
“近来都好,劳三叔记挂。”
“圆姐儿生得真像个雪团子似的,随二嫂你!”两人寒暄了片刻,谢三郎随口夸赞圆姐儿道。除了新婚第二日敬茶,谢三郎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打量沈棠宁,刚才在窗外远远地看去,便只见屋内的女子依旧是乌黑的发,雪白的肤,大约是产后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说话细声细气地,反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清丽。男人都好颜色,虽说谢三郎平日里与苏氏恩爱,此时也忍不住多看了沈棠宁两眼。
两人客气地说着话,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谢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好看吗?"谢瞻笑着问。
“好看!”
兄弟两人进了书房,谢三郎眼神还在往窗外瞟,听兄长这么问,以为他问的是圆姐儿,自然猛点头。“我是问你,你嫂子好看吗?”
谢三郎笑容一僵,扭过头去。
他的兄长依旧在微微笑着,只是他脸上那不阴不阳的笑容,却叫谢三郎顿时笑不大出来了。
沈棠宁躺倒在床上,感觉十分疲倦。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她又梦见了萧砚,所以睡得很不踏实。醒过来时面上一阵凉意,那是她的眼泪。那日她生产完后,韶音就借口去给温家和温氏报信离开了镇国公府,顺道为她打听此事。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