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其中素心、清歌两个对她实在没话说,而且她们经常一起行动,也没有什么必要到她空空荡荡的屋子去。
她的东西不多也不贵重,都是些从谢家库房里取来的大件家具,并不担心会丢了,唯独是怕多出什么来。
宅子里这些陷害人的把戏她不是没有遇到过,一直以来都万分小心。
“可以是可以,不过她知道郎君不喜欢,也不常来。”
罗纨之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
“对了,他们刚刚说的那个擒羊是什么?”
南星道:“哦,算是一种打猎,届时会在林子里放一些肥羊,抓到人就可以把那些羊带回家,夏日食羊对消寒健体有好处。”
南星皱了下眉头,“不过近年来他们玩的花样多了,有时候还会把一些罪奴当做羊……哎呀,这些也与我们无关啦!”
虽南星只透露了只言片语,但罗纨之不难猜到一些可怕的事。
以人为猎的事情自古就有,并不是从本朝开始,只是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平静地接受。
这世上为何总是有些人尊贵无匹,有些人却低贱如草芥。
“不过擒羊还是挺有意思的。”南星舔舔嘴,向往道:“羊也很好吃,不知道这次郎君还带不带我去……”
他又看向罗纨之,顷刻转变了念头,肯定道:“不管怎么样,郎君肯定会带阿纨你去
。”
“覆舟山后有一片牧场,养了好多牛,是皮革的产出地。”
罗纨之是听谢三郎提起过,有意带她去看看,也不知道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
只是,擒羊这个词听起来就叫人心底有些难受。
也许是因她处于这个身份,更容易代入弱小的猎物之中,故而很难生出对此事的向往与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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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谢昀准备回府。
不期而遇看见了谢大郎与王氏,两人成婚多年一直如漆似胶,倒也是建康的一段佳话。
犊车与他的马车正好并排,他刚好望见里面的王氏捏了个晶莹剔透的龙眼直接喂到谢大郎嘴里,正好又对上他的视线,顿时羞红了脸,冲他打招呼,“三郎。”
谢大郎回过头看见谢昀,一挑眉,伸手握低下脑袋害羞的夫人手,宽慰道:“夫人怕什么,三郎虽未娶妻纳妾,但也总该识情识趣,夫人与我感情甚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谢昀轻笑道:“的确,大兄与大嫂琴瑟和鸣,让人钦羡。”
谢大郎从小到大都爱与谢三郎比较,得娶高门贵女,还是个情意相投的夫人,是他此生最畅快的事情。
这一点上,谢三郎比不上他。
他转身把手肘搭在车窗板上,笑道:“三郎也莫要太羡慕,你一向不喜女色,素有洁疾,也就难以体会到与心仪之人分享的乐趣。”
“未见得。”谢昀笑着坐进马车。
未见得?
在谢大郎不解的目光下,马车很快就无情地赶超到他们前头去。
马车里,谢昀捡到了一个遗漏的荔枝。
他把玩着那扎手的荔枝,思绪飘远。
分享?
就是把那黏.腻的、沾满汁水的果子塞进另一个人嘴里。
这样便算是有意思的分享?
他又撑腮回想了一阵。
罗纨之那会的表情,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嘴里被他剥好荔枝塞得满满当当,像只贪吃的小兔子。
似乎也算是有意思。
他轻抛起荔枝果,心道日后可以喂她吃点别的。!
才走出没多远,芩娘子就抬起手抹眼泪。
苍鸣示意弟兄们先走,自己留下来关心道:“芩娘子这是怎么了?”
芩娘子摇头不愿意说。
苍鸣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看得出来女郎的伤心,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是那罗娘子惹着你了?”
其实苍鸣早发现了。
来扶光院的路上芩娘子都是高兴的,但听说三郎不在已经开始失落,等后面见到那传闻中的罗娘子,更是脸色不豫。
芩娘子摇头,用帕子擦干眼泪,叹气道:“我是替老夫人担忧,老夫人这人还未回来,所以不知情,倘若等她老人家回来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苍鸣摸不着头脑,又问:“老夫人为何会生气?”
“哎,你不懂。”芩娘子一挥帕子,扭身往前走,苍鸣又是担忧又是好奇,自然紧跟着她。
“三郎身边的人都是老夫人把过关的,要不是家世清白的家生子,要不就是诸位夫人陪嫁带进来的,如今被陛下塞了个落魄氏族,还是伶乐之后,如此卑贱低微之人,往常三郎怎么会瞧上一眼?”
苍鸣想了想,点头如捣蒜。
三郎出身高贵,边上伺候的人无不各有所长,即便最不起眼的天冬都有过人之处,忽然冒出来的这个罗娘子,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外就没听说有什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