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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呀 (3 / 4)

反倒让祂曾经视为珍瑰的东西变得模糊,一去不回。

这话阿哈没有告诉星临,不然祂心软的小妻子又该同情起药师了。

“「巡猎」亦是如此,祂的拯救与破坏也并无差别,还是「欢愉」好啊,嘻嘻,阿哈永远不会让你悲伤,不会令你哭泣……”祂未说完的话被星临塞过来的奶油泡芙堵住了。

祂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顺从的不说话了。

虽然药师和岚还有纳努克没再怎么和星临碰面,但阿哈知道,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都在暗中关注着星临。

哼,装模作样。

不过,在阿哈的死缠烂打和长久的陪伴之下,星临终于开始松动,不再拒绝阿哈的靠近。

牵手、拥抱、亲吻甚至同床共枕。

以真心换真心。

星临的真心也终于被剖开显露在阿哈面前。

这日,他们的飞船在一个边陲星系停靠,走下飞船逛了逛,很快又回了飞船之上。

星临有些不舒服,似乎生病了。

或许是从前病入膏盲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阿哈对于他生病如临大敌。

星临吃了药就被阿哈塞进了柔软的被褥中,感受着熟悉又让人安心的气息,星临慢慢沉入了梦乡,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星临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的心脏还剧烈的跳动着,心悸的感觉无比明显,有些难受,仿佛又回到了被诅咒深入骨髓的时候。

那光怪陆离的梦笼罩着他。

杂乱无章的血色线条依附着散乱的人影,灰暗的森林里乌鸦在嘶哑尖叫,吵醒了深藏在地底的神秘生物,它们醒过来了,张牙舞爪的围着星临,眼眶空洞,诡异无比。

梦的源头是一棵有着巨大树冠的树,它长在无比荒凉的荒原上,荒原之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海。

你来我往,此消彼长。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树一海。

梦里好像有谁在唱歌,轻柔又诡秘的歌谣,光透过树冠在星临脸上交错,阴影笼罩住他的脸。

【过来,到这儿来,好孩子——】

【再靠近一些——】

似乎是树在发出声音,又似乎是那海,祂们在呼唤星临。

思忖片刻,星临抬步顺着呼唤走过去。越靠近深处的树,那海翻腾的越厉害。

星临在树前站定,凝望着这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物。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树下分明就是曾经龙建造龙宫的地方。

见他走近,是树,又或者是海的声音问他:“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很喜欢。”星临撩了撩眼皮,无比认真的回答祂,“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哦?”那不知名的存在语气带着疑惑,又问,“即使知道你放弃了很多种可能,你也依旧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星临:“喜欢。”

“你本不该存在的,孩子。”那声音又说,“可惜,每一次,都有人想要将你复活。”

星临点点头:“我知道。”

“最后还是让龙帮你挡了灾。”另一道略显有些苍老的声音出现了,这道声音沉默,像在水中,星临于是明白了,这道声音是属于海的。

前面那个是树的。

“哈,会不会说话啊你?咱们俩的斗争你牵扯到两个小辈,也好意思说。”树出声反驳,“没用的老家伙。”

“而且龙本来就命数将尽,别想把这其中关系赖在这小家伙头上!”

海被祂怼的哑口无言,重重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树上的枝干伸展,坠着花苞的枝桠在星临的额间轻轻一点,“回去吧,好孩子。”

“愿你此后无病无灾。”

-

混沌之初,天地初开。

天地间只有一树一海,它们一直在永无止境的竞争,大海不断扩张积涨,大树不断扎根生长。

海想淹没树,树想吸收海。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龙诞生于海,凤凰降临于高树之上。

这是一场更具象的博弈。

可惜,出了点岔子,龙和凤凰相爱了。

人之一生都逃不开世事无常的规律,树和海都沉默了,可谁也不愿意认输。

于是世间动荡,两败俱伤。

之后千百年,各自休养生息。

星临便是在这期间和其他人轮回相遇。

再然后,龙死了。

这次的博弈是树赢了。

下一次祂们的博弈,或许又会再掀波澜,可这都和星临无关了。

他在阿哈无比担忧的情绪中昏睡了整整两日。

再次醒来,是一个午后。

天际的云被染的绯红,浅灰色打底,蕴着橙红,漂亮又炫目。

日光穿透云层落在房间里,晕染了一层柔和的光,浮光倒映在星临眼底,像闪着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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