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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管用 (5 / 44)

弄清影、月影照孤人,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惆怅。

陶公闭目听完一曲后睁开双眼。

情曲交融,动人至极,非是名手难有这样的造诣,心下好奇还要再点,堂倌歉意地告诉他,那位不是坐堂的琵琶伎,而是位女客一时技痒。

陶公由此更加好奇,非要见她。

若是年轻的郎君此举多为轻佻,但是陶公毕竟是个古稀老人,有名声在野,反而是一种性情中人、举止豁达的表现。

罗纨之被带到陶公面前,盈盈一拜:“小女见过陶公。”

女郎虽然带着幕篱,但是听声音就知道很年轻,也难怪有这样的水平却没有闻名遐迩。

“女郎的琵琶声里有情,好像是在为人诉苦,是否?”

“陶公真乃我的知音。”罗纨之笑语清脆。

陶公捋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哈大笑,“老夫平生结交过不少小友,还是第一个见到如此直白的,你是特意来找我诉苦的?”

罗纨之坐下后摇了摇头道:“陶公博览古今、见多识广,小女是来求教的。”

“哦?有何求教?”

罗纨之把香

梅的事加以自己别有目的润色,变成了一个原本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但门第之差,惨遭拆散后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的悲惨故事。

“以陶公之才,那郎君算不算得负心人?”女郎关心情情爱爱也正常,但拿这样的事来问名士就略显得“独辟蹊径”。

陶公愕然片刻,又狐疑地眯起眼:“我怎么听着这故事有点耳熟。”

他又摇头想了想,“对了,是这个叫香梅的人很耳熟……”

香梅这样的名字并不少见,但是它有名就有名在与谢九郎有过一点关系。

“这事我暂时回答不了你,我得先去问问。”陶公拧起眉头,作势要起身就走。

罗纨之心里雀跃,紧跟着问道:“陶公要问的人,可是建康来的?”

陶公手扶桌子,瞪大眼睛,惊骇出声:“你这事说的还真是谢九郎啊?”

话刚脱口,陶公就嗷嗷叫了起来,指着罗纨之道:“你这女郎,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编排了这么一个故事就是为了打听谢九郎的下落是不是!”

罗纨之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看见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像是气得不轻,她赶紧站了起来,“陶公……”

“你这女郎!狡狯!刁泼!”

罗纨之彻底懵了。

陶公气哼哼挥着大袖子离去。

罗纨之察觉四周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顿时芒刺在背,好在她一直带着幕篱,也幸好她不是常年居于安城的女郎,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陶公气走后,她也不敢再待。

在秋籁居“得罪”了陶公,罗纨之第二日就没再出门。

但是坏事传千里,宋家人都在议论昨日陶公遇到了一个刁泼狡狯的女郎,惹得他大失风度,就不知道是何许人。

罗纨之低头喝茶,盼无人记起她每天出门的事,再联想到她头上。

如此又挨过一日,宋家门房送给罗纨之一张帖子,有人请她出门一叙。

罗纨之心头怦怦直跳。

她在安城不认识什么人,除了陶公之外便只可能是谢九郎来找她“秋后算账”。

打开帖子,里面一行飘逸洒脱的墨字,只写了一句话:申时秋籁居,盼女郎解惑。

果然是谢九郎。

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在意这则不着边的故事。

里面真真假假谢九郎自己都搞不明白,所以才会叫她过去问话。

有宋家女郎帮忙,罗纨之每次出去,罗二郎还当是被宋家人领着出去玩,从不过问,这一次罗纨之特意换了个款式不一样的幕篱,以免惹人眼。

但是火眼金睛的堂倌还是一眼把她认出来,殷勤地请她上到二楼,幽静偏僻的雅间。

雅间外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冷面的护卫,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

还没细想,罗纨之已经跨进门。

“就是这女郎!”陶公像是个上当受骗的小孩,气鼓鼓地指着她在告状。

不过罗纨之目光仅仅落在他身上片刻就挪开了,因为他对面还坐着一位年轻的郎君?_[(,隔着纱幕看不清眉眼轮廓,但依稀也能看出他姿容甚美。

“陶公莫急。”郎君声音里带着笑,清润温柔,像是哄着孩子一样,陶公气哼哼地闭了嘴。

罗纨之上前先向陶公告罪。

这世道真是得罪什么人都不要得罪这些性情古怪的名士,远看一个个像是端庄大度的世外高人,近看全是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顽童。

“陶公见谅,小女罗九娘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就是为了将功补过,拿出诚意。

这次她再说的话就会慎重而慎重,不敢胡说八道了。

“罗家?我不曾与罗家有过来往。”旁边谢九郎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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