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粗衣,眼中还是有光。
宣旨的人念完了旨意。
薛游站起来。
那人说道:“陛下有句话不好写在圣旨中,让下官口头宣旨。”
薛游掀开袍子跪下:“臣接旨。”
“朕想再喝一杯薛爱卿泡的茶。”
薛游听完顿时潸然泪下,然后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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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活。”一个汉子亲热的揽住马长的肩膀。
“这不是我的好,都是大人和夫郎的好。”马长说道:“要是没有遇见大人,我还是一介奴隶。夫郎让我来找人,大概也想到了我会找同乡的人,我在京城能有什么认识的人。”
马长叮嘱道:“大人和夫郎就是这么好心肠,你们可不要谢我,好好在酒楼里把活干好,比什么都好。”
几个人纷纷拍着胸膛保证。
明南知回到医馆看病,秦青灼把自己写的文章一大早就挂到文人楼去了。
文人楼的伙计本还是哈欠连天的样子,他瞧见秦青灼认出那张脸来,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脸上堆了一层笑意:“小的见过秦大人,秦大人好,到文人楼有何事?”
“昨日新写了一篇文章,想着挂在文人楼里。”
伙计顿时脸上一喜。新科榜眼和探花都在文人楼里留下过墨宝,偏偏这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没有在文人楼留下文章,这还是东家的一大憾事。
“状元郎,多等几年也能等到,可这六元及第不是等就能等到的。”
现在秦青灼想把文章挂在文人楼里,伙计忙不迭应下来,笑逐颜开道:“秦大人,您的墨宝我们文人楼求之不得。”
秦青灼不再久留。
伙计在文人楼里做活,也是识字的。他一瞧秦青灼这字就觉得这是上乘之作,他迫不及待的把这篇文章走进去递给了东家。
“东家,这是秦大人写的文章。”
文人楼的东家久而不得秦青灼的墨宝,现在这墨宝就出现在他面前。
东家脸上一阵惊愕,一会儿就添了笑意,手上的动作急迫。
“快让我瞧瞧。”
东家接过文章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读完后久久不能回神。
叹道:“这一辈的人还有谁能比得过这位秦修撰。立意深远,行云流水,字字珠玑。”
“这篇文章就挂在文人楼的中心偏左吧。”
秦青灼的这篇文章尽显锐气,显出少年意气。在文人楼里还有其余大儒和文人墨客,官员的文章,有的人的地位,秦青灼不能越过去,这已经是文人楼能给的最好位置了。
建康帝今日的心情不错,秦青灼去的时候,建康帝刚吃了丹药。
“秦爱卿来了,工部已经把播种耧车做了一千辆,等春日来后,还能再多做些。”
“恭喜陛下。”
建康帝笑了:“还是你的点子好。朕年轻的时候要是遇见了秦爱卿,没准儿还能谱写一段君臣之间的佳话。”
这话已经是对秦青灼莫大的褒奖了。
秦青灼心里嘀咕,那这样把周首辅置于何地。
“陛下严重了,臣惶恐。”
建康帝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看着秦青灼年轻俊美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逐渐年迈的身体,他有些感叹。
户部尚书的人选又推了人来,这人是文次辅举荐的,薛游。
薛游本在朝中任职礼部侍郎,但因谏言惹怒皇帝被贬到西北苦寒之地。文次辅这次竟是举荐了这个人,建康帝目光凝了凝。
薛游是直臣,但他是清官,还是一个孤臣。建康帝被他在金銮殿上骂过,建康帝有些踌躇,他按下不表。
秦青灼站在中和殿,建康帝看向白公公。
“你还记得薛游吗?”
白公公是人精,提到薛游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陛下,薛大人谁不知道,说起来薛大人今年四十多了,薛大人以前跟秦大人一样也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秦青灼精神陡然一震,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是啊,他曾经也是骑马游街的状元郎,朕那时才二十几岁。现在他去西北之地去了多久?”
白公公心里算了算,他对皇帝上心的人自己心里有一个小本本。
“哎哟,陛下,薛大人已经去了有二十余年了。”
建康帝沉默不语。
秦青灼记下。
帝念薛游,询其离京几时矣。追思薛游状元之日,神色戚然,默然不语。
白公公用余光看见秦青灼奋笔疾书,他的眼皮跳了跳。
起居注是负责记录帝王的言行和国家大事,前几任起居注通常不会记下这些,白公公每次都能看见秦青灼在不该记录的时候记录。
两个人一起在中和殿当值,建康帝不会把注意力放在秦青灼身上,白公公还是时不时要打量一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