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来的那两个贵人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上下,跟太子和郓王的年纪是对得上的,必是他二人无疑!”说着,他再次催促对方赶快去赴宴,崔仙芝只好叹着气带人走了。
李世民坐回桌前沉思,如果能一天搜遍整个江南十四州,搜遍大宋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失踪的孩童一定能被找出来。可眼下,虽然周边几个县衙也答应帮忙了,但宜阳真正调得动的也不到六百人。
他铺开一张纸,开始罗列所有猜测的线索。如果不是牢牢记住了李世民那番“只有先讨好官家,才能保住官位为百姓做事"的建议,崔仙芝差点当场就翻脸了。
因为他抵达云阳酒楼时,发现那两个贵人竟然带了近百人来宜阳,在酒楼里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桌。他气得手都颤抖起来了,对方既不肯坦荡透露来历,又带这么多人来摆排场,简直是有病!
这么多人如果真要由衙门来负责招待,他只好请对方跟自己一起吃大锅饭了。
而且,这些人在本县最贵的云阳酒楼吃喝下塌,招待费用虽然是由薛家承担的,人情却是二郎在薛季阳面前欠下的。
走到门口,他先努力平复了一番怒气,才让掌柜推开了雅间的门,俯身致歉道,
“下官崔仙芝来迟怠慢贵人,还请贵人海涵!”赵桓立刻眼睛一亮,急忙下座扶起他,
“崔知县为百姓废寝忘食忙于公务,堪称百官楷模,何来怠慢一说?来,孤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孤的二弟郓王,这位是中书舍人徐敬年,这位是观文殿大学士郭修远他一路隐瞒身份而来,不过是刻意营造简朴的名声,但为了给崔仙芝留下坦诚相待的印象,他决定开门见山说出身份。
崔仙芝在京城为官的时间很短,当时太子未立,皇子们又不能上朝参政,他根本就不认识官家的那几十个皇子,此刻听对方表明身份,紧绷的心弦倒是立刻放松下来。二郎竞真猜中了来的是太子和郓王,这下,薛季阳就不会把大笔花销算在他头上了。
怀着这样的好心情,他的笑容也真实了很多,忙拿出官场那套虚与委蛇应酬起来。
李靖从几人进门介绍开始,就一直暗中打量着最年轻的赵子瞻,原来这就是赵家的大郎,可陛下呢为什么没来?也是到了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我来到这大宋朝是带着前世完整记忆的,可若陛下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但转念想到那八个雄浑有力的飞白大字,他又犹豫起来,想来陛下应当都记得的吧?
赵子瞻自幼习武,警觉性要比寻常人高,趁众人起身敬酒的瞬间,他猛地扭过头朝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源头望去一一是那位中书舍人徐官人。
他立刻就警惕起来,好端端的,一个京城来的大官老是盯我做甚?难道,对方想害崔官人,打算先从我个这得力干将下手?
李靖是什么样的人精,岂能看不出这小伙子目光中的警备和敌意?于是他看向坐在上首的赵桓,主动开口道,“太子殿下方才还念叨着想见见赵家宗亲的两位好儿郎,这下倒是真见着了,果然一表人才,是皇族中人一贯的好气度。”
赵桓正忙着跟崔仙芝拉关系呢,早把先前在赵家铺子得来的消息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叫赵子瞻的小县尉,不正是那家宗亲铺子的大郎吗?他暗暗高兴,看来徐敬年果然一直为自己留心“拉拢宗亲博好名声”一事,就忙顺着话题把去赵家铺子吃饭的事说了,还夸了赵子瞻几句。
赵子瞻自谦了几句,这才不好意思地朝徐敬年笑了笑,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李靖也朝他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道,
“我记得先前铺子里那位大娘说,她家中两个孙子都在衙门任职,怎么今日只来了一位?”
赵子瞻怕他误会弟弟故意怠慢贵人,急忙解释道,“回徐官人,我家二郎赵时明如今只是县衙一名文吏,并没有正经的官身,按规矩,是不能前来赴宴接待的。”李靖迅速掩下心头的失落,正想问第二个问题,郓王赵楷却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
“本王今日见赵时明的字仿出了唐太宗八九分风骨,还想着必是个勤奋苦学的,肯定早就通过了宗室的科举,怎么连个官身都还没有?是不是有小人从中作祟?要真有这回事,本王和太子可得管管。”
李靖立刻淡淡看了一眼赵楷,收回目光的刹那,眼角凝起了寒冰。
这话乍一听,是皇子对宗亲的关怀,但结合赵楷在铺子里跟那对婆媳的机锋来看,却是打着关心的名头,故意挤兑赵二郎没考中科举呢。
赵桓在心中冷笑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跟两个市井妇人的仇也要拿到饭桌上来报。
崔仙芝稍稍一想就品出了对方的讽刺之意,科举授官之事,历来是由官家下令负责的,一个王爷能管什么?他拦下准备回话的赵子瞻,起身郑重道,
“多谢王爷一番好意!不过此事说起来还是下官的责任,若非下官当日看中赵时明沉稳聪慧远胜常人,硬要揽他来县衙当一个无品秩的文吏,想来,他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