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人几次三番要去见人,都被陆将军府里的人搪塞,压着人不让见,这才不得已闯府要人的。”
陆鸣珅大惊失色,楚寻芷关了人?
见他神情好像并不知情,昨夜他收到来信,丑时才赶回去,只说宋听时不分青红皂白来要人,大动干戈,让她动了胎气,陆鸣珅见她神色不安,也未与她多说。
“宋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曲阳王终于开口。
宋听时没理他,只对着殿上的人继续说:“若陛下不信,臣有人证,陆府上下都是证人,太医院,和颂将军,都能为臣作证。”
“传御医。”御风受了楚君屹之意,朝着殿外呼声,没过多时,太医院的人到了。
“几位爱卿昨夜可是去了宋将军府上诊脉?”
几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位年长的率先开口:“回禀圣上,确有此事。”
“那宋夫人是何病?”
“这……”太医面色不大好,想起昨夜的情形还惊心动魄,朝宋听时鞠了一躬,声音也沉重下来:“老臣见着宋夫人时,犹如乱葬岗捞起的浮尸,不成人形,身上外伤不用说了,被人强行灌了瘾药阿芙蓉,发作起来苦不堪言,这刑法不比诏狱的一百零八种刑具轻啊。”
朝下的人听得唏嘘不已,有人听过这种虎狼之药,“阿芙蓉?那可是药性最强的瘾药,服用少量便会让人失了心智,轻则可以减轻心中痛苦,重则也可伤人性命,与凌虐致死无区别。”
“这,昭和郡主竟然如此歹毒。”
和颂也附和道:“正是,陛下,臣昨夜是随着宋将军去的,昭和郡主同她婢女有意再拦不让接人,还谎称人未在府里,可臣在密室找到人时,真就如太医所言,仿如一具浮尸,触目惊心。”
“陆将军是不知你家夫人心肠这般歹毒,还是刻意想要隐瞒,为郡主脱罪?若非此事,今日宋将军与臣也不会在崇光殿里。”
“君子犯法尚还与庶民同罪,不知昭和郡主谋害当朝官眷,当以何罪?”宋听时厉声,如同审判者一般。
陆鸣珅没被吓倒,“你们说是就是?太医只看见了宋夫人确实是受了伤,又怎么证明是寻儿下的药,阿芙蓉以前便有习武之人拿来用药,可以减轻伤痛,你家夫人最爱研究药理,从前太医院也没少去,说不定就是她自己没能逃过这好奇,试药入瘾后依赖上了。”
和颂啐了句:“无耻。”
“既然陆将军不认,这事很好办,我拿了人来一审便知。”宋听时道。
曲阳王也坐不住了:“宋将军好大口气,区区一个乡野女子,也能叫本王女儿入宫受你的训?”
“曲阳王疼自己女儿,我也疼我妻子,我既然要拿人,那便有我的理由,昨夜若不是念在旧情,我便带人围剿了陆府,杀了楚寻芷。”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惧意,很轻松,即便这话听起来有忤逆之意。
楚君屹沉着道:“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既有人证和太医院的诊案,一人所言或许不真,陆将军也无把握郡主是否对宋夫人下药,那便请郡主入宫一趟,问一问便是,又有何妨?”
“陛下,郡主已有身孕,胎象本就不稳,来回折腾怕是……”陆鸣珅担忧着。
楚君屹面无表情打断道:“正好太医也在,一并去吧,路上若有个不适,也有专人医治,御风传朕口谕,请昭和郡主即刻入宫一趟,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曲阳王面色铁青,想发作这场合又不合适,陆鸣珅也不敢作声。
楚君屹望着宋听时,见他面色不好。
朝中大事议得差不多,若是将百官都留在此也不是一回事,况且这事本也不好抬到明面,宋听时却偏要在朝会提,那就是铁定要个结果的,他这才让御风去带人问话。
他让百官退下,只留了宋听时,陆鸣珅,和颂和曲阳王。
曲阳王不知她女儿会干楚这种蠢事,若只是内宅女子争斗也就算了,偏偏宋听时当成朝事公之于众,文武百官都已知晓,若是坐实了,他也难保。
大半个时辰后,楚寻芷被送进了崇光殿,御风办事利落,脚程也快,到了陆府,楚寻芷还想搪塞,这招对他却不好使,他只管为皇帝办差,保管满意,旁的什么都唬不住他。
还顺手将她那婢女灵香一并带了来,楚寻芷嘴硬,动不得她,灵香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