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的人恐怕不多。
"好,那就算了,等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京时再见他。"枫黎又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问道,"陈公公,你要在京城逛一逛吗?北地虽然不差,但的确没京城这般繁华。"
陈焕顺着她的视线,目光穿过车窗。
人流如织,熙熙攘攘,一切像是流动的画卷,在眼前流淌而过。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奴才在宫里时有的是权力,想要出宫随着采买太监一同溜达溜达还是很容易的,这条街来过很多次,也没什么新鲜的。况且,若叫郡主同他一起逛,必然会被人发觉他的身份。郡主一世英名,怎么能毁在他的手里呢。
"
“那好吧,等回了北地,带你在那边逛一逛。
枫黎没再说什么,只拍拍他的手背。
她一向考虑周全,又问:“那......你可想回家瞧瞧?”她知道,陈焕家就住在京城附近,若陈焕想,她可以让车夫先去那边。反正不会太远,比起日后个把月的路程,算不上绕路了。陈焕闻言微僵了一下。
他家?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七岁时就成了阉人入了宫,三十年时间,他就连父母还有弟弟的模样都忘了。
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郡主过去有句话,伤人,但说的没错。"他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世上哪有那么多父慈子孝,如果真有--奴才又怎么会被送进宫中,成了阉人呢?'枫黎的面色变了变,抬手蹭蹭鼻尖。
她嘀咕:“陈公公可真是记仇,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一字不差。”陈焕刀她一眼,阴阳怪气道:“郡主讽奴才是阉人,奴才岂敢不记得?"他当时真被气得够呛,替皇上做事那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敢张口那么讽刺他。
“奴才总归得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是?”
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却道-
最后还不是瞧上了他这么个阉人?
还不是抱着他亲来亲去的?
“不是吧,现在还生气呢?”
枫黎抱着陈焕的腰往他那边凑了凑。
哄人般亲他的嘴唇。
陈焕心里更得意了。
看看,这不就抱着他亲着他哄了?
的心的。"
枫黎笑道:“我那时还不知道陈公公偷偷倾慕于我,不然不会这样伤陈公公陈焕一听,又坐不住了。
他纠正:“郡主莫要乱说,那会儿奴才还没动感情呢。”枫黎盯着他看,挑眉,笑而不语。
硬生生给人看红了脸。
她笑着把人又拥进怀里:“好啦,不说那个,到底想不想回家看看?不用担心绕路,都是些小问题,看你自己想不想就好。”陈焕沉默片刻,还是说道:“罢了,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了。”就连情绪都不复存在了。
监克扣。
起初进宫那几年过得苦,经常挨打,吃不好穿不暖,发的银两被掌事的太他那时很想家,总是希望父母能把自己接走,也怨过他们把自己卖进宫里。而时间能磨平很多东西。
过得太久,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最好什么关系都不再有。
再说了,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成功地出了宫,发现他一身锦衣、吃得好穿得暖,万一讹上了他可怎么办?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郡主,还是别沾上关系比较好。
郡主或许不在意那么多,也有能力摆平很多事情,但他在意。“多谢郡主还惦记着奴才。
枫黎想到自己跟父王的关系,完全理解陈焕。
她摸摸陈焕的头,温声道:"好,那我们就直接去北地。""嗯,全听郡主的。
"
陈焕低头,靠在枫黎的肩头。
他直到今天之前,从未想过郡主一直在为了将他带出宫而努力,从未想过郡主跟先皇讨了恩典,就是为了将他带回北地,带到她的地盘。这样的机会。
那可是皇上的恩典,多少人当了一辈子的官,都求不来一个恩典,都没有而郡主却将这能换来金山银山的恩典就这么轻易地用在了他的身上。先皇留下字据的恩典,最后只换了个太监。
多赔本的买卖啊。
真不知郡主怎么想的,竟
对他那么好。
要知道,就是以前他幻想郡主回来,都不敢这么想。做梦都不敢梦这种离谱的事情。
而这么离谱的事,还真就发生在了他身上,让他觉得恍然若梦。开京城。
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不敢相信他此时此刻正跟郡主一起坐在马车上,离他心中熨帖、感动,又十分甜蜜。
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
只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他最喜欢郡主了。
陈焕默默地去牵郡主的手,而这只手却跟他同时动作,轻轻抚在了他的腰侧,还.
滑到了衣裳里面。
他喉咙一滚,当即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