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又重地放到最下层,再把抽屉锁好,钥匙收起来,便上床睡觉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穆余。
穆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和穆余的关系,她们到底是无话不谈朋友还是两个意外相遇的陌生人呢?原本不应该相交的两个人,却因为穆婷一场又一场的梦境相遇了。
但无论怎么样,穆余对于她来说,都十分重要就是了。
穆婷索性放弃了思考。
她侧过身、抱着被子、闭上眼;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这天晚上她依旧没有梦到穆余,但别的梦境还在连续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杀了他,杀了他!敌人在你的2点钟方向。” 穆婷听见战友这么冲她吼道。穆婷听从自己的肌肉记忆向两点钟方向射出子弹,成功击中了敌人的头颅。
随着砰的一声,穆婷也从梦境中惊醒了。
她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快速地跳动,似乎快要从喉咙里吐了出来。枪的后坐力让她的手臂微微发麻,敌人血肉模糊的脸庞刺激着她的感官。有那么一瞬间,穆婷甚至以为这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的确确手持枪械杀掉了敌人。
穆婷对于自己每天都会做梦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有的时候她会猛然惊醒,有的时候她反而随着梦境里故事的展开睡得更久。
在梦中,她会被怪兽追杀,也会梦到自己变成了几百年前的人正在保家卫国,无数的剧情每天都会在穆婷的脑海里出现,这也让她尤为爱记录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它们或绮丽或悲壮,它们隐藏在自己的思想里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梦境构成了她的灵魂、植入了她的血肉、构成了她的思想。
说真的,有的时候穆婷自己也并不知道现实与梦境的区别是什么。她的记忆是梦境吗?梦境是她自己的经历吗?或者梦境让她到达了现实无法到达的彼岸,去探索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秘密?
穆婷常常思考这些事情,但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她缓缓地支起身子,看了看表 。
6:30,比平常起得要早些。
但此刻也睡不着了,她索性洗了把脸,坐在桌子前面从右侧上方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较薄的笔记本,记录她的梦境。
爸妈早就已经出门了,今天只有穆婷一个人在家,保姆王阿姨在桌子上留了早餐,穆婷下楼用过早饭之后就去到了客厅的一角,斜斜的阳光洒在白色的毛毡垫上,上面左一道右一道的墨汁诉说着主人的用心。
这是穆婷自从姥爷去世就开始养成的习惯——每天练毛笔字。
她小时候就经常坐在姥爷的身旁看着他写满一张又一张的报纸,墨汁的味道如记忆里一般安心。
穆婷这么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了李斯的《峄山碑》开始了今天的临摹。
不知道为什么,练习毛笔字总是能让她变得更加的平和。那么有关于梦境的烦恼,似乎就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一撇、一捺都带着独特的韵味,也让穆婷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练习完毛笔字后,穆婷转了转有些僵硬的手腕,收拾好了东西。她看着外面正盛的阳光想着,大好的假期,人总不该一直待在家里。穆婷索性拿起手机给
张程程打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被接起来,但穆婷却面无异色,显然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拖拉。
大约过了有那么一分钟,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程程,咱们今天出去逛一逛吧!” 穆婷开心地说着。
对面的张程程显然是刚刚起床不久,话音里还带着睡意。
但听到穆婷这句话却立马惊醒了,话中略带着犹疑地说道:“今天啊···今天我还有事。”
“啊···好吧程程,本来我还打算带你去吃你一直想去的那家蛋糕店新出的蛋糕呢,看起来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穆婷知道,程程显然是懒得起床,也懒得出门。
她是穆婷最好的朋友,也是穆婷所有朋友中最难被约出来的。
但身为宅女的张程程唯一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对于甜食实在是毫无抵抗力。而那家蛋糕店还不提供外卖服务,这对于张程程来说可谓是又痛苦又向往。
“嗯···,但是那家蛋糕店里的好远啊,我懒得起床。” 张程程低声抱怨着。
穆婷立马接道:“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你慢慢收拾。”
“好吧,那我等你哦。”张程程还是低声同意了,谁让那是她的本命蛋糕店呢。
穆婷不紧不慢的手势着东西,搭上公交车就去张程程的家楼下等她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张程程随意地穿着白色的T恤,下身套了一条黑色运动裤,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披着长发走了出来。
张程程的她长相艳丽,看起来是肆意张扬的长相。即使穿着最简单舒适的运动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也能看出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