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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2 / 3)

。”宋听时转身时也没看她一眼。

“阿时……我知道错了……”阿漓朝着那抹渐远的背影喊着。

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关门声,还有铁锁碰撞发出的清响。

她心如死灰,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望着那们久久再也没有动静。

天空闷雷再次骤响,云层被大雨捅破,盛夏的暴雨疾驰而来,雨珠拍打在她面颊上,梅枝也在风声里晃荡。

她没躲这场雨,撑地起身时,衣裙染了湿泥,她往破败的药田走去,从雨帘中捡起一株株草药,再一株株种回去,可被折断枝叶和根茎的已然无法再生,雨水从眉骨流下挡着视线,本就昏暗的夜更让人看不清,她只能摸索着地,徒手挖开一个口子,将草药插回后再覆上一撮撮土,可被损坏的药草太多了。

似这场暴雨一般看不见尽头。

可那挖土的动作一刻没停。

那一夜兰雪园里充斥了雨声,雨声里隐没了她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时,已雨过天晴,才发觉自己躺在草药上,身上的衣裳被黄土染过一遍,面颊还留着污泥和雨水。

她的药园,只剩七零八碎。

昨夜宋听时出了兰雪园就往宫里去。

长风跟了一路,半道还是没忍住问了:“兰雪园是主子给夫人倾心搭建的,里边都是夫人和主子的心血,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宋听时声音沙哑,一脸颓然,“我今日差点就护不住她了。”

长风收了声,没敢再问。

他是害怕,若不是楚君屹看在与他的情面上,阿漓若不是他的妻,和颂若是同曲阳王一般睚眦必报之人,她早就死在长信殿了。

他几次叮嘱阿漓不可乱来,可她一次次触犯底线,宋听时再包庇,也只会害了她。

他主动揽下罪责,再来处置,轻重与否,楚君屹都不好说什么。

况且,禁足半年,看似不痛不痒的惩罚。

又怎能服人心呢。

宋府马车雨夜里入了宫门。

长信殿外,御风朝宋听时行礼:“宋将军。”

“劳御风通报一声,宋听时前来请罪。”他卸了佩剑递给长风。

“将军请进。”御风单手作了请势。

长风对上御风视线,待宋听时入了长信殿,长风才问:“这事怎么就闹得这般大了。”

御风只叹气又不语。

长风睨着他:“那日你来府里传话时,是不是就已经知晓了陛下要和颂与我家将军联姻一事?”

御风瞥过他,坦率道:“是。”

“那你为何不早说?”长风语气微重,似在责怪他。

“这是陛下的意思,我早说又有何干系,能改变陛下的决意吗?”御风对上他的视线。

他们是本家兄弟,御风比长风长两岁,二人打小跟着楚君屹和宋听时,各自为主。

长风之所以质问他,是看着自家主子陷入两难境地而心不忍。

“倘若你说了,主子就不会带夫人入宫,夫人不入宫便不会有下毒一事,如今夫人禁足,主子心里也不好受。”

“我属实也没想到夫人既然是如此性子。”御风道。

长风侧过身,手持着剑没再理会他。

檐下的水流落在青石板上,渐入衣摆,二人没有挪动,如松般守着殿外。

楚君屹右手捏着额心,奏折摞了一堆。

“见过陛下,罪臣前来领罚。”宋听时掀起长褂跪了下去。

“阿时,你何必如此较真呢?你既已囚了阿漓,此事就此算了。”楚君屹苦口婆心劝着。

“若是只囚禁阿漓,能堵悠悠众口,臣今夜也不会来此,”宋听时从怀里拿出物件,双手奉上,“还请陛下将这宋家军的虎符归还陆将军。”

“宋听时你……”楚君屹蓦然起身,案桌的奏折碰掉了一地,“你是因着今日朕逼你与和颂联姻而怪朕,才要以此举来戳朕的心窝子?”

“陛下息怒,”宋听时镇定自若,“臣做此举是思虑再三的决定,虎符本就是去临城剿匪从陆将军手里借出来的,而今归还也是情理之中,加之今日臣与和颂一事,朝堂之上迟早要传开,与其旁人来上奏给陛下施压,不如臣先发制人。”

“如此,曲阳王一党也再无理由发难。”

楚君屹干笑一声,他还是原来那个宋听时,事事周全。

“可这虎符还回去,你要如何再拿回来?今日你在朕面前信誓旦旦让朕信你,要朕如何信你?”

“臣回上京之后,便一直在想如何名正言顺拿回宋家军兵权,唯一的法子,就是扳倒曲阳王,要不就折了他羽翼。”宋听时说。

他的羽翼,最是丰满的莫过于如今的陆鸣珅。

“这事若是容易,朕就不会让你与和颂联姻了。”

“若想扳倒曲阳王,一是曲阳王谋逆不轨之举坐实,二就是五年前定安候府一案。”宋听时不疾不徐说,那双臂仍稳稳举着虎符,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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