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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由我 (2 / 4)

你站起来的?”

是什么呢?

孟格桑问自己。

大概是发现破罐子破摔的生活没什么意思,挑战命运的不可能反而能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快感。

草原的儿女生来坚韧,爸爸给他取名格桑,希望她像高原上的野花一样有最顽强的生命力,不惧任何风霜。

她能做到。

年轻的戛纳影后可能终生困于轮椅,生命之花刚盛放便迎来结束。

孟格桑一时成了小报的销量密码,只要提到她的名字,再放上几张坐在轮椅上的照片,编些似是而非的故事,名不见经传的报纸也能销售一空。

当事人什么心情,没人在意。

医院已经不能提供更多有效治疗,加上频频被狗仔娱记偷拍骚扰,孟格桑在伤势稳定后拜托父母送她回武当山,回到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师父下山接她,摸着她的头满脸慈祥:“做得好,格桑。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并没有一直呆在武当山养伤,该剧本,拉投资,联系拍摄团队,忙个不停。

可惜,一听是轮椅影后做主演,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这么回事。

孟格桑没办法,拿出所有积蓄,再加上父母和伊梨的倾力相助,才有了并蒂传媒的草创班子,勉强搭好剧组。

《奔向理想城》就是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诞生的。

坐着轮椅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来的年轻影后,毕业不久四处碰壁的新人导演,断断续续长达两年多的拍摄期……

孟格桑自我调侃:“坐轮椅就拍轮椅戏,能站起来再拍后面的复健。亲身经历后的演绎该有多么动人,没有哪个演员比我更幸运了。”

明明是不幸,她却当成幸运。

2008年,《奔向理想城》因为动人的故事和直击灵魂的演绎,一举夺得金狮奖,为孟格桑摘得威尼斯影后桂冠。

在次年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项后,一举将孟格桑推到更高的顶峰。

那一年的演艺圈星光熠熠,没有一颗可与她争锋。

“苦难既然把我推到了悬崖的边缘,那么就让我在这悬崖的边缘坐下来,顺便看看悬崖下的流岚雾霭,唱支歌给你听。”[1]

孟格桑做到了。

这之后她身上便多了两处文身。

一个在曾经碎裂的腰椎处,绘了一朵代表重生的凤凰花。

一个在左胸心脏处,“命由己造相由心生”,时刻鼓舞提醒她,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奔向理想城》大获成功,口碑与票房双丰收,孟格桑和并蒂传媒赚得盆满钵满。尝到甜头的孟格桑,就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在那个年代的演艺圈,美貌、演技、影响力都属于稀缺资源的一种,而她一样不缺。那不妨以自己为筹码,坐上资本的赌桌,从此再不允许有人低头和她说话。

反正有钱人多得是,带谁赚不是赚。没有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大概是天生反骨,最爱挑战不可能,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看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孟格桑眉头轻挑,回答的话说得半真半假。

是什么支撑自己站起来?

有趣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站起来。

《奔向理想城》是她倾其所有的一场豪赌,赌的是开始也是结束。

如果她没成功,大概不会再有演员孟格桑,只有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放牧的残疾姑娘格桑梅朵·嘎达梅林。

胆怯吗?

有的。

如果注定潦草收场,拿着积蓄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当然不好。

武术,演戏,她最爱的两样东西,终其一生可能再没有机会触碰。只要想到这些,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火,灼热刺痛,无法平静。

最后还是依照心意行动了。

父母也好,阿梨也好,没有阻止反而尽己所能帮了她一把。

“没关系,桑桑。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啊~”20岁的伊梨臭屁的扬起下巴,“我的歌还是挺值钱的是吧?”

作为少有的创作女歌手,华语乐坛新晋天后,她有说这个话的资本。

“好,以后就拜托阿梨了。”

“嗯,都交给我吧。”

所以那部《奔向理想城》对孟格桑来说不只是电影,更是记载她重新站起来的纪录片,也是她曾经孤注一掷的勇气的呈现。

想到往事,一时心生感慨,久久无法平静。晚上权至龙打电话过来,也察觉到了。

“怎么?遇到不开心事吗?跟我说说,可以。”

一段时间过去,权至龙的中文进展不错,能说几句不太标准的简单对话,间或夹杂几句韩语。

孟格桑莞尔:“谢谢至龙,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一点过去的事。”

权至龙撇嘴:“不能告诉我?”

“不是,”孟格桑抓抓头发,难得有些赫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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