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种脚步声,还有高大强壮护工的身影及声音:“快,别让他跑了!他是极度危险重型杀人犯!”
一个不算高大,但身形很壮实,一脸凶相的男人往俩人这边冲了过来。章消玉猛地回神,他要挟持人质了!
“不好!”她猛地推开文安伦,要将他推远离危险境地。
但文安伦看到了那个男人抡起了木凳子,用力往她背上砸来,他用尽全力一扑,将她护在身前。紧
接着,章消玉听见“咚”一声,以及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咔擦”声。
木凳子砸在了文安伦身上。
“安伦!”她尖叫,回身去看他,幸好,没有砸中他脑袋,不然……她不敢想了……
那个男人一手勒着她颈,她顿觉窒息,眼前发黑,但她拼命挣扎,伸手去抓那人眼睛。那人吃痛,不小心被她挣脱,眼看着要被追上来的人围困,他猛地把断掉的凳脚一掰,拿最尖的那头对准章消玉,地上伏着的文安伦痛得浑身无法动弹,但在看见男人举起手那一瞬,再度将她揽在身前,以他瘦削的背脊去为她遮挡这世上一切恶意与风雨。
她“啊”一声尖叫,闭上了绝望的眼。
但,下一刻,疼痛与冲撞没有来。她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咔”一声,慕骄阳已经将对方的手折断,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摔了出去。
肖甜心以及一众护工,还有四个便衣警察都跑了上来,便衣一把将凶犯反剪双手压在地。
“杀杀杀!搅碎他们!”那个男人嘴里念念有词。
“我又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又来了!她要我杀人,不然就杀了我,剥了我的皮,卸掉我的肉,将我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喂鱼!救救我!”
然后,那个男人以头撞地,被人拦下,他两眼一翻,又企图要去咬舌。慕骄阳及时塞了一块木头进他嘴里,堵住了。
他“呜呜呜”再也发不出声音。
文安伦伤得有点重,尽管慕骄阳救得及时,但他背后依旧被尖利的木头划破了皮,长长的一道口子,此刻鲜血淋漓;更不要提,他之前被木凳砸到了背脊。
章消玉扶他起来,早已是流泪满面:“安安,你怎么那么傻……我只是一个孤儿,就算……也没事的。”
文安伦眼神一黯,轻抚她脸庞,低声说:“小玉。我也是一个孤儿。如果你出事了,我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咳了起来,她急得不行,眼看着他吐出一口血。
慕骄阳很冷静,温和道:“消玉,别挪动他,我怕他伤了脊椎神经。”然后有两位医护走了过来,将他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肖甜心说:“别担心。我们医院就有急诊部和手术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章消玉又听见慕骄阳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再装了。你完全没有精神病,你是一个健全的人。那就去接受你应有的惩罚。”
两名刑警将犯人戴上手铐,推了他一把,说:“走吧!”
他嘴巴的木头终于吐出来了,他又开始嚷,风言风语,装神弄鬼,见根本没人理会他,又大叫:“我有精神病,我真的有病!”
押他的刑警笑了:“有精神病的都不承认自己有病。嗯,你是真的没病了!”
一句话,把对方给说绕过去了。
慕骄阳把一份报告交给另一位刑警,说:“这是他的司法精神鉴定报告,严谨、科学,将来可作庭上证供,他没有任何精神病,脑海里不可能出现任何让他杀人的声音。”
那名杀妻碎尸的杀人犯被扭送走了,走出很远,还能听见他在那大喊自己有病。
章消玉泪眼婆娑地跟着慕氏夫妇走,往文安伦的治疗室走去。
突然,那个男人爆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尖叫:“开启!”
“开启!”
因为隔得远,慕氏夫妇都没有听清楚他喊什么,但章消玉条件反射一般听清楚了。
章消玉身体猛地一顿,眼神突然涣散,然后又猛地一凝,举起走廊上一盆花就往慕骄阳身上砸去。
肖甜心反应极快,猛地制住她,早有护工将她手中花盆拿走。
但章消玉反应激烈,全身力气比正常人还要大,想要去直接冲撞慕骄阳。更把护工推倒在地,花盆碎裂,她猛地抄起锋利的碎片向慕骄阳喉头划去,被肖甜心从后一个手刀,用力砍在她后颈上,她才软倒下去。
慕骄阳深邃的眼睛微敛,对甜心说:“她被催眠了。”
慕骄阳叫来研究所的管理者古亭,问:“古医生,最近连启有没有接触过外人。”
“没有。”古医生说,“我们全天候24小时监视他。而且他一直没有出过湖底牢。”
慕骄阳沉默片刻,又道:“杀妻的何宇有没有接触过他。”
古医生还是说:“没有任何机会。”
慕骄阳眉头深锁:“不要和连启有任何接触。你们看管他时,一定要戴耳塞,更不要和他视线相接。”
“是。”古医生很谨慎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