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扼喉”,“窒息”,“尸体”,“虐打”,“重度撞击”这几个用词。慕骄阳已经发现了里面存在的多重心理暗示。而陈红的死因是皮带勒喉,机械性窒息。
章消玉走到两个异常出挑的男人身边,手牵着文安伦的手,说,“安安,你注意到外面走廊的画么?那画面像个会吃人的洞穴!”
“或者是旋涡。或溺水、或窒息感而拼命挣扎的人,痛苦的宣泄。”慕骄阳接着说。
他观察俩人,艾力不动声色离开后,章消玉会对他更亲昵,亚伦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文安伦,处于“解体”状态的文安伦。
邢星走到慕骄阳身边,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我刚才和黄队通了电话,鉴识科会马上过来对这里做全面搜查。”
慕骄阳说:“马上去找许飞三个乐队友,对他们的头发进行取样。我怀疑2号那天,他们在练完后,喝的东西里有安眠药。若他们的意识状态模糊,睡得过沉,那许飞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邢星有疑惑。
慕骄阳解释:“人的头发可以记录下这个人长达半年之久的用药情况。所以,只要他们有吃过安眠药,在半年内都可以查出来。而且重要的是,你去再做一份口供,问清楚他们三人平时会不会失眠,用不用安眠或镇静类药物。”
“好!”邢星此刻全是佩服,“我记得黄队提起过,慕教授还是生物化学家,懂得药理。这一次,真的为我们的案件给了很多有用建议。”
慕骄阳说,“我以个人名义,已经申请到了最快时限下达的搜查令,已经在带过来的路上了。”
邢星终于放心,带另一小队迅速离开。
2
慕骄阳此刻对着许飞,倒是和颜悦色道:“你别紧张。你有时间证人,这点警方是相信的。现在,我们只是需要搜集更多的资料。”他忽地举起桌面上的一只空烟灰缸,说,“你看,例如烟灰缸里有一根长头发,我想是你妻子的。”
许飞还沉浸在文安伦的歌声里回不过神来,只是含糊地答:“是她的。她抽烟,还很迷恋我。喜欢听我唱歌玩乐器。所以有时她会在这里听我唱歌,一边听一边抽烟。头发可能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慕骄阳点了点头,又说,“所以我们只是搜集一些她的日常东西。对她有更多的了解。”
章消玉对慕骄阳突然转变了态度觉得不解,但没有作声静观其变。
亚伦握了握她手说,“慕骄阳在稳住许飞,拖延时间。”
慕骄阳从自带的生化工具箱里取出一应探测仪器,他的目光在四处搜寻。
许飞蹲在一边抽烟,思绪都不知道飘哪了,两眼惘然。
亚伦又拿起一把吉他,唱起另一首歌,是《change》,依旧是黑暗哥特的摇滚乐。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阴郁地唱着那句:“I 've watched you change,into a fly,I looked away,you were on fire,……I've watched you change,now you feel,so alive。”
我看着你,变成了一只飞蛾,我转过头,看见你扑向火苗……我看到了你的变化,你感觉自己,犹如获得重生。
亚伦还唱了几个曲目,全是鲜血、死亡、扭曲、尸体、重生的哥特摇滚曲目。章消玉听得如痴如醉,陷进了迷幻、狂乱的血色死亡世界里。
待他一曲唱罢,章消玉一把扑上去吻了他,说是吻不太贴切,她咬,将他的唇咬出血了,一如他的歌一般狂乱、血腥。
亚伦箍着她腰的手紧了又紧,最后低笑一声,轻啄她唇说,“还有人在。”
章消玉才极不好意思地离开他。
慕骄阳已经很无奈了,只好将视线移向别处。
亚伦低声说,“你在找藏尸的地方吧。”
慕骄阳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声音刻意压低,避免让许飞听见。
章消玉说,“你怀疑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是。”慕骄阳看了程琪一眼,他也在不动声色地四处搜索,而另一名刑警在和许飞谈话,问一些关于陈红生活习惯,喜欢出入哪里的,看着无关紧要的问题。
慕骄阳说,“许飞组band的三个队员应该是喝了少剂量的安眠药,处于晕睡状态,而剩下的几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足够许飞杀人,再把陈红尸体藏在家里,又让三人为他做时间证人,等过后再搬运尸体出去。”
“那人们在早上见到陈红是怎么回事?”章消玉还是有疑惑。
亚伦说,“许飞身高172,陈红167且平时爱穿高跟鞋,随意一看和许飞差不多高。且两人都是接近的瘦削身材,如果那天早上是许飞刻意打扮成陈红的模样离开小区呢?毕竟他可是将脸都围了起来的,但他和陈红日夜相处十分熟悉,穿了她的衣服,模仿她的走路姿态和动作,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