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的幽深的目光微沉,问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有心思钓鱼了。
阮娇娇看他集中精力后,竿竿都能钓上鱼,而且还是大鱼。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齐思远是个深藏不露的钓鱼高手。
本以为自己必胜,却不知自负过了头。
但她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并没因为齐思远厉害就选择中途放弃。
而是不死心地提了个无理的要求,“大人,奴婢想和你换换位置,换换鱼竿。”
“或许是这个鱼竿与我不对付,而且奴婢怀疑,大鱼全都游到你那边去了。”
齐思远扶了扶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明目张胆耍赖的人。
看着她春水般盈盈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不甘。
齐思远啼笑皆非应了她的要求,脸上露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结果依然不如齐思远。
谁知,到最后余朗点数时,阮娇娇却多出两条来,可把她高兴坏了。
赏银拿到手,眉眼弯弯嘴甜得很,“大人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大人。”
“多谢大人,多谢余侍卫。”
把鱼竿一收,像孩子般蹦跳着出了后院。
她一走,余朗才实话实说道:“爷,阮姑娘就顾着傻乐。明明是你钓的鱼放了不少到她桶里,她都没发现。”
齐思远柔和一笑,并没出声。
这时,余朗又想起正事,问道:“爷,你说阮姑娘会不会是……”
齐思远明白余朗的意思,怀疑阮娇娇是哪边派到他身边的眼线。
齐思远一口回道:“不是。”
语气非常笃定。
看自己主子这么信任阮娇娇,余朗也知是自己多心了。
“爷,既然我们知道了那刺客的身份,有了阮姑娘这个中间人,日后就更好行事了。”
齐思远熟络地收起鱼竿,看了眼阮娇娇桶里的呆头鱼,觉得神色和她本人一样。
伸手摸了摸。
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变淡,没有否认余朗的提议,从容说道:“派人盯着乔芸娘,接下来就等殿下的诏令。”
“是,”
*
是夜,酉阳城的郊外。
皓月当空,月色柔和地晒在树林中。
林中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宽敞舒适的车内,坐着一位英俊男子,他一袭月白绫罗长衫身形挺拔。
两盏明亮的宫灯,把车内照得明亮如白昼。
周围数名暗卫把他牢牢地围在中间。
他薄唇紧抿神色犹如深冬的寒潭,周身笼罩着冷冽之气。
乔芸娘从自己的马车下来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向那豪华马车走去。
她身着素雅的罗裙,到了马车门前迟疑着不愿上车。
还是一侧的护卫提醒道:“姑娘,莫让主子等久了。”
护卫口中的主子,也是乔芸娘的主子,更是她背后的金主。
她上了马车还没施礼,那男子忽地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
乔芸娘捂着被打的半张脸,眼中含泪看向男子。
也没为自己申辩和解释。
男子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告诉我,那日为何要手下留情,让齐思远从你的刀下逃走。”
“回主子的话,凌飞并非对谁留情,而是县衙的差役们追了上来,凌飞恐……”
男主突然打断乔芸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跟前,阴沉说道:“还想骗我,你不就是想护住你的那个妹妹吗?”
“为何不早说,齐思远身边有你的人?”
乔芸娘脸色一慌,知道是翠儿告的密,忙解释道:“主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男子随即松手,把她一推。
呵斥道:“还小吗,都备选花魁了。”
“想要我留她一命,你知道该如何做,莫要白浪费了机会。”
接着他复又问道:“齐思远可有认出你来?”
乔芸娘不敢说出,齐思远回来救阮娇娇那一幕,随口回了句,“没有,他没有武艺在身为了保命,只是仓皇而逃。”
男子沉默片刻后,目光移到乔芸娘那张勾人心魄的脸上后,又抬手把她捞到自己怀中。
眼神也由方才的冷漠变得温柔多情,“芸娘你跟我多年,知道我对你如何,莫要叫我失望。”
说罢,低头吻上她的红唇,乔芸娘也热情地回应着。
不久后,马车开始激烈地晃动起来,车内也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外面的侍卫们显然也习惯了这个场面,岿然不动地伫立原地。
*
八月初十,是阮娇娇师娘张氏四十岁生辰。
阮娇娇一早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
柳芳芳总说她白浪费了一张脸,她特意穿了件最艳丽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