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分,我们跟孩子的缘分还没到。”
“你跟你爹娘之间有什么矛盾吗?”隋玉趁机问。
“没有,怎么问这种话?”赵西平不解。
“感觉你在爹娘面前情绪不稳,你是一堆干草,爹娘就是火星子,一引就着。”隋玉侧身,掐着他的下巴说:“等我们有崽儿了,你可不能没耐心。”
赵西平有些心虚,他沉默着反省,说:“那肯定不能,我又不像爹娘一样,我的崽儿指定不会烦我。”
隋玉“嘁”一声。
赵西平笑一声,他支起一条腿,一手枕头,解释说:“我从小就想跟我爹娘对着干,小时候不懂大人爱面子,就觉得他们特别爱装,假死了,在外面很明理,在家里又是骂人又是打人,还不讲理。我记得有一次我一个堂兄偷了邻居家的鸡蛋,被人家找上门的时候,他说是我偷的,那家人
找来,我爹不信我的话,把我打一顿,还赔了两个鸡蛋。”他愤愤地嗤一声,时间已经久远,但他仍然不屑,像是讨公道一样,问:“你说我能服气他们?”
“那不能。”隋玉捧哏。
“是吧,这种事可多了。”赵西平换个睡姿,说:“也就是我早早离家,不然我肯定揭下我爹娘虚假的脸。”
“虚伪的面具。”隋玉纠正。
“对,虚伪的面具。”赵西平哈哈笑。
“搞不清他们在想什么,挺烦人的,一天天的,谈东家长议西家短,笑话别人,又怕别人笑话自己。”赵西平总结道,他想到今晚他娘背后说隋玉花钱大手大脚,他问她说这话是什么目的,她又说不出来,就是过个嘴瘾,习惯挑别人的刺。
揉腰的手抚上肚子,赵西平拍了拍,说:“你心里别有负担,现在没孩子倒是好事,我们太忙了……”
隋玉拿开他的手,硬气地说:“我有什么负担?我没负担,我去看大夫了,我身子没毛病。”
男人哑声,他半响说不出话。
隋玉闷笑。
“我有毛病?”他艰涩地问,他找到毛病所在,说:“肯定是我杀人太多了。”
隋玉趴他身上笑出声,“傻不傻?你还是相信缘分没到吧。”
至于原因,隋玉大概清楚,是她太紧绷了,赵西平压力也大,家里欠债,他比她还着急还清。
赵西平“嘘”一声,说:“睡觉睡觉,这事别提了,谁提我跟谁急。”
隋玉又想笑,被赵西平按住亲一顿,亲出感觉了,夫妻俩这才心浮气躁地躺平酝酿睡意。
……
一觉睡醒,一家人洗漱后整整齐齐出门,除却老两口,其他人迈开步子往城北跑。
赵大哥、赵二哥带着隋良和自家的五个孩子去剁草料喂牲口,赵大嫂、赵二嫂跟着赵小米和隋玉进灶房揉面擀面,人手多,包子、扁食、汤饼和粥水迅速做好。
甘大甘二和老牛叔一人负责一个客舍,在客商起床前烧好开水,打来冷水。
天色大亮时,客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客商伸着懒腰走出来,呼出一口白雾,他们聚集在锅炉房前打热水洗漱。
最先醒来的镖师已经练一阵了,在厨房开饭后,他们纷纷收起棍棒拿钱走过去。
赵父赵母这时也走过来了,二老还拎着一捆柴,他们一路边走边捡,不仅捡了柴还捡了粪。
客商们都吃上饭了,主家人和帮工仆从也端上碗,没卖完的粥和干食随便大家吃。赵父赵母看仆从和帮工吃的多,他们心疼地搓牙花子。但顾忌那个贼儿子是个犟头子,儿媳妇也是把他们的话当耳旁风,老两口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埋头多吃,自家人多吃点就少亏点。!
老牛叔看赵小米一眼,隋玉明白了,说:“我会嘱咐她。”
一碗粥刚吃半碗,外面有人喊,
隋玉将手上的包子递给赵西平,她擦擦嘴走出去。
“玉掌柜,我们明天打算出城打猎,要是猎到黄羊,你这边能帮忙炖吗?”镖师问。
“你得付我柴火钱。”隋玉思索一下,说:“我定个价好了,野鸡、野兔、野鸟、田鼠,这四样,我们帮忙宰杀烹饪,皮毛归我,你另付我五十到一百文,具体多少看量多量少。黄羊或是野狼,皮毛若是给我,我不收钱,肉给你存着,你想吃了我给你炖。皮毛若是不给我,一釜肉你给我二百文。”
“行,价钱合理。”镖师觉得划算,说:“我明天就出城。”
住在城北客舍,不会有地痞来找事或是偷货,他们这些押镖的镖师不用时时守着,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城转转。
隋玉再进屋,碗里的粥已经不热了,赵西平端出去喂狗,又从锅里盛半碗滚烫的,还拿来一个酸菜鸡蛋馅包子。
“我吃不完了。”隋玉接过碗,说:“你给我掰一半就行了。”
包子一掰开,馅就漏了,赵西平说:“还不如我吃一半再给你。”
隋玉不搭话,面带嫌弃。
赵母撇下嘴,心想他也只会在老爹老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