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是那个粉粉嫩嫩的香囊,也不知道整天揣着干嘛,他拿过之后向床上抛了过去。
陈又□□准的接过,他闭着眼陶醉的放在鼻子下面嗅着。
?
“你在干嘛?”盛素没眼看,哪家的艺人如此丢脸。
“你懂什么?”陈又白猛吸一口道,“爱能止痛。”
“……”他现在就回去写辞职信。
……
另一边,何况时把何况宇叫起来喝汤。
原想着进房间给他打扫一下,却发现地上干干净净的,以为是何况宇自己拖的地,有些心疼。
生着病都还强撑着把地扫了,他的弟弟像个懂事的小大人。
“好喝吗?”她把汤端到床上。
“好喝,酸酸甜甜的,跟杨梅一样。”何况宇喝得呲溜呲溜的,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刚吐了不少,现在胃里空空的有些饿。
苹果煮得软软糯糯的,加了几块冰糖,甜滋滋的。
见他恢复了正常,何况时松了口气,跟他开起了玩笑:“下次还吃不吃杨梅啦?”
“吃。”何况宇点头,他是个小馋鬼,“不吃萝卜就是了。”
何况时见他好了伤疤忘了疼,捏了捏他的脸教育道:
“以后吃了什么东西要告诉我,你的肠胃本来就脆弱,食物有相辅也有相克,你可不能小瞧。”顿了顿补充道,“夏天差不多结束了,你以后不准再吃冰糕,这两天饮食清淡,要是被我发现你在楼下买辣条……”
“疼疼疼……”何况宇揉着自己肉嘟嘟的脸,“我知道了。”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小朋友的世界可真难呀。
他把喝完的碗递给姐姐,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何况宇还是看见了姐姐眼下的乌青。
在他眼里,姐姐永远是美丽的,鲜活的,可此刻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特别敏感,他有些想哭:
“姐姐,我是不是爸爸妈妈留下的麻烦啊。”
何况时端着汤碗的手顿了顿。
父母在她十六岁那年出了车祸,那一年,何况宇才刚刚读幼儿园没有什么印象。
父母离世后,何况宇被她送去了寄宿的幼儿园。分别那天她一手拉着他的小手,一手拉着行李箱。
老师把他接过,温柔的对他说:“小宇,我是你的老师,以后我们在这里跟小朋友们玩好不好。”
小小的何况宇还没有意识到分别,看着周围那么多小朋友和玩具,他拍着手兴奋道:“好啊,好啊。”
何况时看着老师把他带去玩玩具,看了他最后一眼悄悄的离开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那个时候她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时间,把他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安排。
何况宇仿佛和姐姐有了感应,玩着玩着突然转过头大声哭喊,老师过去把他抱起来安慰着。
他挣扎着老师的怀抱,望着姐姐离开的方向:
“我不要和小朋友玩,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他哭的撕心裂肺,何况时也很难受。
父母的离开使她没有办法沉浸在伤痛之中,这个家只有她了,弟弟也只有她了,她仿佛在一夜之间成长。
花了几天时间她去高中办好了退学,在老师的惋惜和同学们不理解的目光中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自此,十六岁的她进入了社会。
她一路闯闯荡荡,来到了大城市江州,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华建明。
她知道这个人,大名鼎鼎的华老,也是她爷爷的同学。
她听说在他们医馆治病很贵,当大夫一定能挣不少钱吧。
她需要很多很多钱,才能养活起两个人。
“您教我学中医,我给您打一辈子工。”
华建明看着小小的丫头倔强着抬起头,但掩盖不了眼里的不安。
这是他好友的小孙女,她的遭遇自己也听说了,家里老人大人都已经不在了。想到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读书,每天担心的不过就是明天发下来的成绩单和今天晚上吃什么。
而她却早早步入社会,扛起了家庭的重任。
“你想好了,当我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
何况时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不辛苦呢,学中医枯燥,乏味,但只要认真学好就一定能赚钱。
那个时候她浑身上下只有五万块钱的抚恤金,她住在医馆的阁楼里,每个月省吃俭用。
后来,她终于可以出诊了,第一间事情就是在江州租了一间套二的房子把弟弟接了过来。
工作繁忙,何况宇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自己在家做饭,自己洗衣服,在生活方面从来不让姐姐操心。
只不过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害怕的开着台灯缩在被子里等待着加班的姐姐归家。
回忆这一路的往事,何况时眼眶同样有些湿润,她替何况宇把台灯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