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你们那些散文可比?”
“如今的骈文忘于教化之道,以妖艳为胜,早该退出文坛,淡化于朝堂了!”
“亏你还是读书人,岂不知文以修饰为美?”“一派胡言,分明是该文以载道,文从字顺!”等到陈素薄修德跟府学那边的山长、先生们下场后,画风又是一遍,直接将高度拉高到陈军国大事、表述政治得失。有些政事跟典故若不是有系统解释,以宋允知如今的阅历根本听不懂一点儿。
宋允知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上他先生的步伐。两边辩得天昏地暗,到最后也只剩下他先生跟对面山长之间的交锋了,双方陷入僵局,也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陈素以朝廷现状入手,贬斥骈文乃是“缀风月,弄花草",“蠹伤圣人之道”。
王山长指出,古文不但多用韵,抑且多用偶,“孔子以用韵比偶之法,错综其言,而自名曰文”,指责陈素推崇散文是反孔圣之道。
双方互相指责对方违背孔圣之道,宋允知听得晕头转向,正皱着小眉头努力记下先生的要点,忽然听到对面一位黄先生笑着道:“在座辩了这么久,反倒陈先生的弟子始终一言不发,不如大家听听这位小神童有何高见?”陈素立刻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
王山长捻须,却是摇头:“何故让一个小儿开口,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陈素跟薄修德这才冷笑一声,姑且算建康府学没有烂到头,还知道不能欺凌弱小。只是,他们为了允哥儿不出岔子担忧不已,宋允知却没有这个顾忌。他最不能忍受旁人瞧不起他了,这个黄先生欺负小孩儿,他必要出面给他致命一击。
冲!
宋允知赫然起身,在他先生错愕的目光之下,胸有成竹地开口:“诸君辩了半日,恕我没听出骈文的气势,只瞧出了冗长繁琐。”
黄先生讥笑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还好意思品评上了,你写过几篇好文章?”
宋允知小手一挥:“我虽没写过,却知道有篇文章写得好,他这样的才叫骈文,才称得上文章。若是笔力不及他,还有何脸面说自己是在扬骈文之大旗?趁早封笔了事吧,免得丢人现眼。”
陈素跟薄修德面面相觑,薄修德暗示陈素:你吩咐的?陈素摇了摇头,他也不知允哥儿要做什么。沈渊惊疑地看着允哥儿,就连被允哥儿气得半死的冯子归都忧心忡忡地看向对方。这小混蛋狂成这样,该不会被建康府学的先生们揍死吧?
宋允知没挨揍,只是建康府学的先生们看他的目光已不是很和善,王山长尚且端得住,沉重声质问他:“不知小友熟知的文章有多好,能力压我等?何不念来,也叫诸位开开眼?”
正合他意。
宋允知信步赶至中间,昂首挺立,模糊掉时代介绍完王勃生平后,便开始背通早上做梦梦到的那篇可以倾三江倒五湖的《滕王阁序》一一
“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一出,众人当即瞠目结舌。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亮相,王山长等人瞬间面色凝重。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读来,众人已是拍案叫绝!
待这首脍炙今古的《滕王阁序》背完,满堂上下哪里还有一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