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而致的厄运再她这半生,实是已经太过惨淡。
李霓裳一下站起身,刚想说要回去,话未出口,又顿住了。倘若姑母万一出事,哪怕要她用命去换她无事,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是这边,她又刚刚应过那位裴家的郎君。
仿佛知悉她的所想,裴家兄长已出声安抚:“公主是在担忧长公主吗?此事,我也已考虑过。那位长公主对公主有着抚育之恩,万一有事,公主自然不能坐视不顾。”最好不过。万一有所波及,他可及时出手相助。公主意下如何?“我的想法,公主不用回去,放宽心留下,叫虎瞳替公主去一趟。长公主若平安无事,没想到裴家长兄思虑竟会如此周密,连她心中的这点所想,他也考虑到了。裴世瑜去了,姑母的安危,自然便不用她过于担心。
只是,要如此劳烦他,叫她心中又极是不安。
尽了。"她迟疑了下,说道。
"不用裴二郎君亲自去的。君侯只需派些人过去,留意一下我的姑母,我便已是感激不裴世瑛微微一笑:"这件事,非虎瞳不可。他不是外人。他既一心娶你,你的姑母,也就如同他的姑母。何况,他若真想娶公主,也当为公主出一份心力。他去,既是尽他本分,心等着消息便是。
出他当出的一份力,也是在替公主尽孝。公主不必有任何顾虑,只管留下,与内人作伴,安这位裴家的兄长,不但爱屋及乌,因了他的弟弟,顾及她的感受,叫弟弟去保护一个为敌之人,又何尝不是有着替她偿还姑母恩情的考虑。李霓裳还能说什么?
说这是她此生迄今感受得到的最为慷慨的善意,也是不为过的。她怀着极大的感动,几乎忍着眼泪,向着面前的裴家君侯盈盈而拜。发,去往青州办事。
裴世瑛走来,将她扶起,微笑道:“过两日,等家中一件大事完毕,我便叫他立刻出李霓裳点头应好。
待她的情绪平复了些后,他略一沉吟,走到了门口,看了眼外面,将门掩合了上去。面露迟疑,忍不住主动地道:“君侯若是还有别话,尽管说便是。我必知无不言。”李霓裳看出来了,他应是另外有话要说,便凝神等待。然而,又见他走到面前,却是说了,那便恕我冒昧。
裴世瑛终于仿佛下定决心,道:"此事本不该向公主打听。但又颇为重要。公主既如此他又压低了些声。
若是有,他可曾向公主打听过任何与我裴家有关的事?""我听大师父说,宇文天王曾将公主囚在他的住处。敢问公主,是否真的见到过天王?李霓裳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裴世瑛会问自己这个。
她立刻便想到了裴家的姑姑。
原本还不敢十分肯定,但此刻,他既如此发问,可见那位天王与裴家姑姑早年有过纠葛一事,绝对当真。且不难推断,裴家长兄应是知道此事的,只裴世瑜完全不晓得而已。李霓裳怎敢隐瞒,点头说天王向她问裴家姑姑墓地一事。说完,见他神色极是凝重,又含愧,老老实实地继续交待:“我看出那天王好似对姑姑有所不同,当时只顾保命,就顺着他的意思,胡编了些姑姑的事,将他暂时哄住了。后来我又发现他去屋后的崖头上烧香,没一会儿,二郎君就来了,然后便打起来了......”她窥着裴世瑛的面色,越说,越是心虚,又小声道:“我冒犯了姑姑,实是不该......些关于我家姑母的事,此外,别的半句也无提及?”
好在裴家兄长看去并无恼怒之意,只出神片刻,忽然又问:“公主你确定,天王只问了李霓裳仔细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头。
虑。我姑母
裴世瑛好似松下一口气,随即面露淡淡笑意,安抚她道:"我这里无事了。你也不必顾....."
他顿了一下。
姑母她不会怪你的。
“她年轻时候,与天王确实认识。当时那样情况之下,你能机智自保,已是极为难得,然也不敢多问半句。
李霓裳心里总觉他之所以向自己问话,仿佛是因不放心某事。什么事,他不说,她自“那便如此定了,今日公主便可随我一行人回。”
裴世瑛最后说道。
程,一路顺利地抵达太原府。
当天,李霓裳暂将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深压在心下,整理好心情,虽大队踏上了返话,便如裴世瑛所言,喜出望外,将李霓裳安置得妥妥帖帖,叮嘱她尽管安心住下。君侯府的女主人白姝君早已翘首期盼,终于见到她平安归来,又发现她已能开口说裴世瑛之前曾在弟弟面前提过的那位长公主派来的使者。她之所以留在家中,一是丈夫不愿她同行冒险,二是家里确实来了个不速之客,便是这个使者,身份并不一般,名叫胡德永,乃是前朝末年的宰相之一,曾做过裴大将军的老师,大将军入狱后,他曾多方奔走。最后罪名能得以洗脱,他也算是出过力气的。前朝亡后,他因颇有名望,先后在数位自立为王的军阀手下做过官,后来去了齐王那里。不过,如今年过七旬,他已告老。
长公主是在获悉婚礼之夜计划失败之后,第一时间就将他请出,送来做说客的。他本人后来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