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稳稳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嗅了嗅方才采来的小花,顺手簪在了她的鬓上。
“快说!”他催促道。
女儿的事说出之时,他的表情似在忍笑,且看起来忍得十分辛苦,连肩都微微颤动。那话实是不好开口。更没想到的是,当她吞吞吐吐,终于将今夜无意听来的关于顾家“你笑什么?"李霓裳忍着羞耻之感,不解发问。
裴世瑜一面笑,一面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李霓裳心微微一跳。
“什么不可能?”她轻声问。
儿,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娶任何别家的女儿了!
他终于压下了笑,望着她,正色说道:"我既已有你,往后,不但不可能再娶顾家女“我裴家有烈祖母立下的祖训,子孙只得娶一人为妻!
"
李霓裳被极大的惊诧和欢喜攫住,一时反而沉默了下去。他挑了挑眉,“你不信?不信我就发誓!”
霓裳一人,只爱李霓裳一人!纵然汾水流干,我亦不背此誓!否则,叫我天打雷劈一-他指着面前脚下那一条日夜流淌的汾水:“我裴世瑜向着汾水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李李霓裳急忙伸手,要捂他嘴,不让他说,手被他顺势握住,压在了他的唇上。“.....不得好死....."
他凝望她,一边吻过她手,一边还是将这誓词说了出来。究竟是怎样的好运,才会叫她如此简单,便得到了面前这位郎君如此坦诚而热烈的钟爱。
李霓裳被一阵发自心底的感动和幸福紧紧攫住,眼眶忽然微微发热。“我起过誓,该你了!”他放开她的手。
"快些!你照我所言,重复一遍便可。
在他的催促之下,李霓裳暗暗呼吸一口气,亦面向汾水,缓缓开口起誓。“我李霓裳向着汾水发誓,今生今世......
她顿了一下。
“.....只嫁裴世瑜一人,只爱他一人。纵然汾水流干,我亦不背此誓,否则,叫我一她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口被一只突然伸来的手紧紧捂住,说不出话来。她不解地转脸,对上他的一双眼目。
那眼底黑黝黝的,微烁光芒,仿佛落下了塔顶上空的几点星子。“罢了!你不用和我说的一样。你自己记住今夜誓言便可!”李霓裳沉默了下去。
他这语气不知为何令她心里感到有些难过。
他看一眼她,又望向她方才指的汾水,略一思忖。
"不行!我从不吃亏的,你还是要说完!你就说......
“若是有违此誓,就叫你下辈子投胎变作这河里的一只小乌龟,被我钓上,我生气,就将你倒转过来,叫你龟壳朝天,任凭你四爪如何扒拉如何转,你也转不过来......他的神情一本正经,口里却说着笑话。
李霓裳起初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别样的毒誓,没想到是满口的胡言乱语,落差过大,她一下被逗乐,忍不住抬手打他,不许他再那样拿她取笑。他哈哈大笑起来,躲她的手,两人追逐?打闹,一个不慎,相撞在了塔梯的角落里。上滚落下去时,被他一把抓住,顺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塔梯内狭窄而高耸,火折未亮,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李霓裳脚一滑,险些要从梯她一下安静下来,他亦是没有发声。便如此,两个人在黑暗里相互抱了片刻,也不知是她主动仰面,还是他先低下头,四片唇瓣无声无息地贴在了一起。一个热烈的亲吻结束之后,他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唇沿着她的面颊,滑吻到她耳畔。"方才你向桃花夫人许下何愿?”
"是不是想和我永远都在一起?"
他喘息着追问。
李霓裳闭着眼,胡乱点头。
他不再说话,再次拉起她手,带她下来,召来龙子,往附近的古行宫而去。古行宫中灯火亮起,留守将他二人迎入。
裴世瑜将李霓裳带到了那间她似曾相识的宫室之中。
她知这是何地,也知接下来或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垂落,鬓间的那朵小花跌落,掉在两人紧紧相贴的胸间,柔瓣碾碎,沁出的汁水散发出了她被迫不及待的年轻郎君压在门后,和他接吻,彼此衣裳渐渐不整,她的长发也凌乱缕淡淡的清香。
的杂乱响声。
裴世瑜猝然结束热吻,将她一把抱起,正待送到牙床之上,宫室外传来一阵隐隐约约李霓裳仿佛听见有人高喊起火。应是宫中留守所发。
她从醉酒般的浓情中清醒过来,凝神又听,确定无疑,急忙推了推他。怒。
裴世瑜自然也听到了,抱着她停了步,抬目,慢慢地转过脸,望向窗外,神情极是恼怕便没上次那样好运了。
古行宫中留守不多,若真哪里失火,不趁小火之时及时扑灭,万一失控变作大火,只“少主!不好了!后殿失火!”此时,一名留守也赶了过来,在外高声喊道。“你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李霓裳柔声劝道。
他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抱她快步走到榻前,将她放下,随即飞快整理了下衣裳,匆匆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