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调查出犯人中有异之人,你待傍晚去告诉张瑞,说我要亲自去见那犯人亲眷……”
徐韶华低语几l句,刘吏闻言连连点头,随后不用徐韶华多说,拔腿便跑。
而等刘吏离开后,马清皱着眉头道:
“小郎君,如今虽是敌明我暗,可此法实在冒险,若是有个差错,只怕悔之晚矣。不若,我请人代替小郎君去吧?”
马清这话带着几l分真诚的关心,可徐韶华听了马清这话,只拱手道谢,但随后却指着自己道:
“马大人,若是学生如今已经成年,大人这话学生定然欣然应允,可是今时今日,大人如何找来与学生身形相似之人?”
徐韶华如今还是少年,身形单薄且瘦削,与一个成年人的身影相差甚大,若是让人代替那便不是钓鱼而是打草惊蛇了。
马清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子沉凝下来:
“可是小郎君,此行实在危险!”
“险又如何?险而不往,是为懦夫,学生可不愿做这懦夫!
孟子曰:舍生而取义,学生虽然愚鲁,却也知何为大义!许青云对一县学子做下那等罄竹难书之事,学生同为学子,岂能坐视不理?
此番一去,虽险,学生仍愿往!”
徐韶华掷地有声的说着,少年清脆如碎玉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心中一轻。!
徐韶华单手扶起刘吏,刘吏还想跪,可是怎么都跪不下去,随后便听徐韶华语气淡淡道:
“方才不是说了吗?你的女儿,可是只有你才能救。”
在这过程,他逮个张瑞也不过分吧?
刘吏摸了把泪,黑脸汉子做出这幅模样看着有些滑稽,随后,徐韶华这才不紧不慢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张瑞之所以留刘吏在县衙,便是要刘吏来杀我吧?”
刘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徐学子说的不错。”
“这,又是何原因?”
于沉忍不住发问,徐韶华垂下长睫,沉静道:
“因为他恨我。他因为我做了叛主之事,哪怕现在那些人需要他翻供,可来日他必定死无全尸。”
刘吏这时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
“我,我接触张瑞的时候,他,他本不欲理会那些人,直到他听说那些人可以答应他一件事后,这才,这才开始布局。”
于沉这会儿也像是想起什么道:
“我,我之所以请徐学子前来,也是因为不知听谁说了一句当初张二牛案子里,徐学子实在厉害,这才,这才起了想法。”
于沉说完,不由有些担忧的看向徐韶华,原来从始至终,这都是针对徐学子的杀局!
徐韶华听到这里,唇角却缓缓翘了起来。
他该感谢张瑞,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参与到这桩案子里,他知道许青云背后的靠山非同一般,可是他筹谋那么久逼出许青云种种罪证。
现在,他想要翻供?
做梦!
“这些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徐韶华抬起头,面色已经变得一片平静起来,他只是看着刘吏
吩咐道:
“刘吏,你稍后离开,想办法联系到张瑞,告诉他我这里守卫太多,你没有动手,但是你会伺机再动手,动手前,你要见你女儿一面。”
“记住,这是你唯一可以确定你女儿生死的机会。一但被人识破,你和你的女儿都会有危险!”
刘吏闻言,手指颤了颤,随后狠狠点了点头:
“好!我,我记下了!”
徐韶华一面说着,一面为刘吏将衣裳上的褶皱拉平,随后这才继续道:
“而你,可以将我今日在花厅所言全部告诉他,取信他。”
“你可以去了。”
徐韶华话音落下,刘吏冲着他抱拳一礼,随后深深看了于沉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月色皎洁,这座僻静的小院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等于沉和马清离开后,徐韶华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上榻安眠。
一夜无梦,翌日,徐韶华早早便起身了,趁着这里无人,徐韶华顺手抄起昨日那根功劳最大的桃枝,在院中练起了剑。
九霄心法与九霄剑诀相辅相成,晨雾朦胧之中,少年的身影宛若游龙飞凤,月韵流霜,随着一片桃叶翩然落下,少年斜飞桃枝,下一刻,那桃叶竟轻轻落在了桃枝尖端。
“倒也算是落叶归枝了。”
清晨的日光之下,少年轻笑一声,颗颗饱满的汗珠顺着少年无瑕的面颊上缓缓低落,徐韶华以桃枝而撑,抬眼看向天空,胸腔起伏着,他的面色却格外平静。
天亮了,不知刘吏做的如何了?
一座鲜有人迹的小院外,刘吏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大门,门子看到刘吏那苍白的面色,没有吱声,直接将他请了进去。
一进门,刘吏便低着头,跟着门子朝明堂走去,这会儿刘吏心里无比忐忑,当日他帮张瑞逃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