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位子让给那赵女好了!”
阳泉君连忙道:“阿姊,这可不行!”
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华阳太后忍无可忍,她虽然是典雅得体的宗室女,身量娇小,但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楚国的血液。
他们楚国,从五十公里的小国开始,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几百年前就不服周朝了,攻打别国从来不需要理由,直接一句“我蛮夷也”,想揍谁揍谁。
她扬起自己保养得体,带着刻有凤鸟纹玉戒的右手,“啪”的一声,打了阳泉君一个大嘴巴子。
“废物!”
玉戒上凹凸不平的纹样在阳泉君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由此可见她的力气之大。
打完之后,华阳太后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心中愤怒稍轻一些了。
见此情形,熊颠劝道:“太后莫要动怒,气大伤……”
话还未说完,又是“啪”的一声。
华阳太后:“你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熊启:……
他默默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她也给自己来一掌。!
然后她将眼神放在嬴嘉和嬴政身上,看着他们,意思很明显,我在emo,需要你们的开导。
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内耗中,心里五味杂陈的,每天都在揣测着君主的意思,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姜珂前世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她们市的市长,相当于此时的县令郡守,可现在她面对的是一堆中央机关人员,还有那个自己揣测不太明白的大王。
总之,就是有点累了。
嬴政看出了他这点小心思,思考片刻,计上心来,对她说道:“阿珂,一个人若是想要度过一条河流,那他应该怎么办?”
姜珂:“有桥走桥,有船渡船。”
嬴政:“那若是没桥也没船呢?”
“不知道啊,那咋办啊?”
嬴政:“若是这河中水深,那就穿着衣裳过河,若是河中水浅,那就撩起衣裳过河。”
“阿珂,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沉默,沉默是此时的姜珂。
她琢磨了一会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内耗,不要纠结他人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就行了。
她每天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讨嬴异人开心,但实际上,凭什么要让他开心?我是他的员工,应该他讨我欢心才是,否则,否则我就不给他干活!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创飞别人,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吾真棒,吾很强。
想通这些,姜珂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活力满满,天也蓝了,草也绿了,小鸟也可爱了。
心中那些五味杂陈的忧思瞬间变成五谷杂粮。
嗯……饿了,想吃饭。
而嬴嘉想的却是,这似乎是《论语·宪问》中的话,原意是一个路人劝导孔子,既然明白世事深浅,就不要要求别人理解你,自己理解自己即可。
看来太子政这些时日里学了很多知识啊。
蒙毅:太子这是在劝告姜淑女要善于保全自己,不参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事?
大家心里各有各的想法,但都没说出来,都认为自己的解读才是最标准的答案。
唯有蒙恬,趁着之后一次和嬴政独处的时机,问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穿着衣服过河,和撩起衣服过河到底代指什么啊?
嬴政似有几分意味深长之意,他轻笑一声,问道: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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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迟疑道:“您是说要根据实际情况选择解决方法?”
嬴政:“或许吧。”
他就是随便编了一个故事而已,至于到底能解读出什么道理,那就要看这些人自己的理解了。
反正你看,阿珂现在不是解读得很开心吗?
甘泉宫。
嬴异人虽然和华阳太后相互不待见,但还念着她当年的恩情,在意自己的孝顺名声,所以吃穿用度上并未苛待她。
许是为了赌气,华阳太后近日的衣食穿戴都极为奢侈,明明是白天,她殿内十五连盏铜烛架上的膏烛却全部点燃,灯影互不交叠,没有影子,照得整个宫殿内明亮异常。
华阳太后妆容精致,表情严肃,缓缓从邸后走出,看向排着队,恭敬站在殿中的三人,他们分别是华阳太后的弟弟熊宸,当今楚王完在秦国为质时和先昭襄王之女所生的二子,熊启,熊颠,即日后的昌平君和昌文君。
华阳太后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事到如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这秦庭终究姓嬴,就算她培养再多势力,终究是斗不过有着王室血脉的嬴异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第二个宣太后。
而自己并没有这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