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纠正说:“是三皇子下的,意缠绵灵蝶,你放心,有解药的。”
湛云葳听他事到如今还在撒谎狡辩,不吱声,拔下头上簪子,径自刺下去。
东方澈不得不放下她,握住簪子,有些伤心道:“你要杀了我?”
昔日小师姐不是对他挺好的吗?
湛云葳抿唇,掌心几乎汗湿。饶是她看过许多书,也不知道“意缠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但身体中一股又一股的热意,提醒着她不妙。
见她眼神厌恶,东方澈的笑意也消失了,他蹲下来:“我没想伤你,也没有折辱你的意思,你看,白蝶在这里。师姐若不同意,我没打算用,也不会让三皇子用。现在只是带你去压制药性而已。湛云葳盯着他手中的盒子,恨不得灼出一个洞。
她身上的法器仿佛知道她所想,器魂被操纵着凭空在她身后出现,身量一瞬拔高,有如滔天巨兽,朝东方澈一口咬去。东方澈觉察到不妙,急急后退,却因放松心神晚了一步,自己的一只手连同白色灵蝶,一并被那巨兽吞吃咀嚼。不远处的树上,有人居高临下,冷冷凝视着他。
来人戴着恶鬼獠牙面具,湛云藏第一次见到这面具觉得如此亲切。
越大人,你可算赶回来了!
越之恒摘下面具,露出自己那张冷峻的脸。
他周身全是紫色的血,今日不知杀了多少邪祟,此刻身上还全是煞气。
东方澈没想到越之恒会回来,还能找到自己。
为什么?
他回头,这才看见湛云葳宫绦上镶嵌的玉珠,哪里是玉珠,分明是一件仙阶法器。
恐怕自己杀三皇子的过程,全被这法器记载下来了。越之恒真是阴险!
本来他八重灵脉,就打不过九重灵脉的越之恒,因此一直藏在暗处,今日对敌,东方澈知道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他沉下心,想要去拉湛云葳,用阵法逃走。
身后一条冷戾的鞭子破风而来,脚下地面裂开,东方澈只得收手。
越之恒冷笑一声,当他是死的?
贴满符咒的鞭子带着戾气抽过去,打在东方澈身上,他来不及结下一个印,倒飞数十步,吐出一口血来。阵修的弊端就在这里,鞭子快如急雨落下,东方澈带伤躲得很是狼狈。
鞭子化成冰菱,眼看下一刻就要杀了他,东方澈捂住断臂,咬牙祭出心头血结印,用阵法遁逃。
冰菱失去目标,飞回越之恒手中,他追了两步,听见身后低低闷哼声。
越之恒只得走回来,去看湛云葳如何。
"湛小姐,你还好吗。"
湛云葳咬住唇,抱着膝盖,轻轻哆嗦,只摇了摇头,应他都困难。
他皱眉,俯身抱她:“我带你去看医修。”
越之恒也没想到,自己在她身上放了仙阶法器,也没能完全护住她。
他早就防着东方澈,那玉珠若感知到杀意或伤她之意就会触发。
但东方澈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越之恒没空查玉珠里的画面,器魂还在咀嚼东方澈的手。
越之恒冷下眉眼:“吐了。
别什么恶心玩意都吃。
器魂老实吐出一只手,邀功般将白色玉盒递到他身前。
待到越之恒看清里面那只白色灵蝶,总算知道东方澈做了什么,步子顿住。
而怀里人酡红着脸,灵蝶控制了她的意识,湛云葳只勉强还认得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声音几乎带上了颤音:"越大人 救"
她肩膀上的雪色锻锦滑落,露出胸口浅粉色的盛放芙蓉花。
越之恒无意看见,立刻错开眼,将她的衣衫往上提。他按住她的手:“忍忍。”
不怪湛云藏不认得,这东西....是最早一任彻天府掌司研制的阴私之物。
她几乎已经失去意识,哼着细细的声。隔着夏日的衣衫,他感觉到她在发烫。
越之恒难得愠怒自己方才没有杀了东方澈,或是问出解药下落。
不远处有一排画舫,夜晚的花巳宴从来不缺热闹。
越之恒将湛云葳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扔了一袋灵石给船家:“出去。”
船家没想到有人这么大方又着急,待到灵力将他关在那门后,他才喜笑颜开捡起灵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