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当晚劝了许久,勉强让苏蕊跟“叶迟放”保持书信联系。最好让对方主动说分手。苏蕊也觉得大姐说得对,那人是劳改犯,要是被逼急了兴许会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情,于是磨磨唧唧地拿出信纸,在上面冷淡地写了写天气和过年的情况,表现的比气候更加的冷酷无情。
不知邮递员什么时候来,往邮筒里投了信,苏蕊整个人投入在过年之中。
小坝村今年过得热热闹闹,再也不用把集体猪分给庆男村的人吃。中午吃了饺子,听着广播里欢乐的春节歌曲,整个村庄洋溢在快乐中。
丸子这帮半大孩子们总算有压岁钱买鞭炮,村子里霹雳吧啦到处都是炮竹声。
过完正月十五,开年上班第一件事,不快乐了。“凭什么要把扫盲学校盖在庆男村边上?咱们过去不得两个小时?"苏蕊盯着公社下达的文件,想要把它看透。赵阿姐无奈地说:“庆男村过年期间选举了新书记吴丹,吴丹带人把自家三间老平房收拾出来,用作扫盲学校使用。这样不需要公社批款省下建校的钱,公社领导自然是愿意的。”
“三间平房能装多少人学习?“苏蕊说:“顶多二百人。庆男村自己都不够装的。”
赵阿姐说:“我跟吴书记商量过,能不能两村各自出一笔钱在中心地带建一所扫盲学校,也可以动员义望村的人也出点,这样规模大一些,以后就算不办扫盲班,作为村庄小学也是可以的。”
不用赵阿姐说后面的话,苏蕊也知道吴丹八成要跟小小坝村对着干,不会同意她的建议。
既然扫盲班的选址定下来,她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在开春前,动员文盲与半文盲希望她们能参与学习。苏蕊也在其中参与动员,然而等到扫盲班开学当天,又出问题了。
以宋大娘为首的妇女同志们欣然前往,发现扫盲班三间教室门上贴了名字。这些人虽然没有到,但有自己的座位。跟义望村的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扫盲班需要提前报名,不报名就不能过来上课。
“可是也没人通知咱们报名啊。”
宋大娘等人从庆男村那边回来第一件事来到村委会跟赵阿姐诉苦:“还说晚报名上不了课。我问了下一期能不能提前报名,吴丹说下一期的扫盲班也已经报完名。赵阿姐,你看他的意思,是根本针对咱们,不让咱们参与学习进步啊。”
丸子穿着厚实的棉袄跑进来告状说:“庆男村的大孩子还骂我是文盲,说我这辈子当定文盲。我数数能数到一千,还会加减乘除,他们会个臭狗屎!”
“你陪我上乡里一趟。"赵阿姐把门后的大棉袄套在身上,跟苏蕊说:“我必须跟乡里反映。”
苏蕊赶紧起来把敞开的棉服扣子扣上,也生气地说:“庆男村的人太不地道了。”
黄蓓捧着大茶缸,悠悠地说:“他们不地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外面冰天雪地,北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远处传来战士们的呼喊声,应该在冬训拉练。激情洋溢,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方池野指挥。他身材那么精悍,铁定狠狠/操练过。
苏蕊打了个寒颤,爬上毛驴车,裹在棉被里说:“咱们过去告状能行吗?”
赵阿姐说:“不能行也得行,哪怕这次管不了,也得让领导们知道庆男村的情况。”
苏蕊想一想也是的。
她跟赵阿姐赶到乡政府,发现乡政府门口站了好多人,都是有事情找上来的。
苏蕊跺着脚在外面冻了大半天,陪着赵阿姐进到里面找到革委会的干部,对方非常繁忙。
听到这样的情况跟赵阿姐说:“他们的一切程序都是符合标准的,上级领导很难插手啊。基层工作总会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你们多包容包容嘛。”
等了大半天,等来这几句话,回到小坝村苏蕊都是气呼呼的。她一定要想办法狠狠打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