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郎小真在哪里。她烂在鱼腹里了。”
文安伦正要关车门的手一僵。
“不信?呵呵,”钟海威的笑阴森森地:“我把她的一部分放到你家里去了。你去好好找找吧,是你杀了她,是你。”
文安伦冷冷道:“你又在发神经了。”
钟海威不管用力推他的警察,柱在那一动不动:“我可以看着你眼睛,我敢直视你的眼,说‘是你杀了她,是你。’”顿了顿,他又说,“文安伦,游戏开始了!”
然后,他忽然大笑,警棍打在他身上,他也不觉痛似的,直到看见慕骄阳从法庭主楼走出来,他大叫:“我要和抓到我的那个人说话。我知道是他,那个一直在幕后的人,不是你们这些低能的警察!”
慕骄阳听见钟海威叫喊,他转过头来,一对深邃的眼对上了钟海威癫狂的眼眸。钟海威更兴奋了,像嗅到了猎物的猎犬一样,鼻翼扩张,嗬嗬喷着气。
慕骄阳走过来。
钟海威看着慕骄阳眼睛,手却指向文安伦道:“我要报警!我告文安伦谋杀,他杀害了我的未婚妻郎小真,并把她尸体藏匿起来。他知道她埋在哪里!去他家找找吧!不是葵花小区那套公寓,去他的私人房产找找吧,说不定会有惊喜!”说完,他转过头来,诡秘地看了文安伦一眼,说:“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他又说了一句,“文安伦,游戏开始了。”
当听到“游戏开始了”五个字,文安伦本来茫然的眼神一凝,头毫无预兆地痛了起来,是那种头痛欲裂的撕扯痛感,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在他头颅骨保护下的脑里不断搅动,将他脑浆搞浑,将他脑搞碎。
他痛得全身发僵寒冷,然后是闪过一阵蓝光,他双眼一翻,晕倒在地,身体不断痉挛起来。
“安伦!”章消玉飞快地扑到他身边,见他口吐白沫,还在抽搐,怕他咬到舌头,她赶忙将自己的手塞进他嘴里。
慕骄阳蹲下来,给他做脱敏治疗,声音轻唤道:“你现在看到了我指缝间的阳光,很温暖,很光明,但不刺眼,是很舒服的光。文安伦,跟着光走……”
钟海威被押进车里,运走了。等待他的是死囚监狱室里的最后三个月时光。
文安伦清醒过来了。
慕骄阳看着他若有所思。
当看到她右手拇指下来那块手掌肉几乎被他咬下来一小块,文安伦痛苦极了,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小玉,对不起!”
肖甜心在给章消玉做消毒和简单包扎,并道:“咬痕很深,还是得去医院处理。”
章消玉对着甜姐姐感激一笑,然后安慰他:“安安,不痛的。小玉不怕痛。安安,你先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
等俩人的车开远了,肖甜心才问,“阿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慕骄阳说:“文安伦像被人催眠了。包括钟海威也是。都有被人催眠过的迹象。”
肖甜心思考了一下又说:“钟海威刚才说的话怎么看?”
慕骄阳眸色深深:“好端端的,我们也没有搜文安伦家的权力。”
邢星的车从远处开来,一个飘移,在慕氏夫妇面前停下,按下车窗言简意赅道:“据法国国际刑警的最新反馈所知,文安伦在法留学时,和郎小真有过交往,而郎小真就是钟海威的女朋友。”
慕骄阳长眉一挑,没有回答。
***
文安伦带着处理好伤口的章消玉从医院里出来。
文安伦把车开到了海边,海风吹着他们的脸、他们的发。
俩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后来,他将车停在海边,他转过身来,在她额间轻吻,“小玉,对不起。”
章消玉说:“你再给我一路道歉下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都说了,已经不痛了!完全不痛了!”
“怎么可能不痛呢?!”他亲了亲她眼睛,“你还在骗我。”
她双眼一亮,扬起小脸来,红着脸看着他说:“我手受伤了!都是你害的!所以,你要帮我洗澡!”
他怔了怔,然后笑了,笑容腼腆,一抹绯红点上了他脸颊和耳垂。他头低下来,唇含着她耳垂,低低道:“好。”
倒是她被他撩拨得不好意思了,推开他一些,抗议道:“你正经一点。”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小铁拳,嘴角噙笑道:“很喜欢你为我布置的家,很温馨。”
后来,两人过上了温馨愉快的同居生活,章消玉在夏海和隔壁的两个沿海城市办了个人画展,声名大噪。
一天晚上,章消玉开始了新画的创作,独自留在书房里冥思。偏偏文安伦不许她累着了,把现磨的咖啡和蛋糕递给她。她左手仍在不停地挥洒,右手拿起蛋糕就往嘴里塞,“哎呦!”牙齿被硌得生痛,她取出一看,竟是只Tiffany 戒指。
戒指上是一只镶嵌了蓝宝和无数碎钻的蓝蝴蝶。她喜欢极了!他含笑替她戴上了蓝宝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