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只有在童年遭受过激烈创伤的人才会,我需要你回到过去,寻找到那个回忆点,我会帮你回想起来,虽然过程可能会导致你痛苦。”慕骄阳思索了一下,还是说,“人格分裂的一个很重要因素,是童年遭受过的性侵害。”
章消玉握着杯的手突然松开,“啪”一下,杯子跌到了地毯上,没有碎裂,但剩下的半杯牛奶全泼了出去。
她慌乱而不知所措,心疼得就好像整颗心脏像拧麻花那样被拧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初遇慕教授时,她曾问过梦游的成因,他回答只有经历过难以言说的痛苦,才会产生梦游。
她心疼,无论是哪一种,安伦都曾遭受过灭顶的痛苦。
文安伦很平静,他仰躺着,视线有点不对焦,轻轻地说:“我没有那种记忆。”
慕骄阳答:“不一定是性侵害,也有可能是来自家庭的重要变故。安伦,我需要帮助你找出原因。所以我们只能回溯你的过去。”
“待会,你跟着我数数。”慕骄阳声音轻缓又充满磁性,手执着针管,将异茂巴比拓测试剂缓缓推进了他的体内。
有那么一刻,文安伦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慕骄阳将针筒放好,对她说,“你坐到他身边吧,握着他的手,陪他走这人生开始的一段路。”也是最黑暗的一段路。
慕骄阳没有说完的话,章消玉都懂。她乖巧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那么小心翼翼,就怕面前珍贵的他,脆弱的他,碎了。
慕骄阳将百叶窗帘调整,一缕缕阳光透了进来,落在文安伦的身上,脸上,眉梢上,很温暖,很舒服。
慕骄阳抬起手,十指间有光不断在游走,“跟着光走,跟着我数。”
“一,二,三……十五……六十五……”
当数到一百时,他将看见一条河流,发着淡淡的光,就像刚才慕骄阳指缝间跃动的光,而他一回头,是章消玉牵着他的手。她对他微笑,一如最初。然后他听见慕骄阳的声音,“跟着河流走,河流的尽头,是你曾遗忘的地方,也是你人生开始的地方。”
“是什么呢?”慕骄阳开始了试探与触摸。
“家。”文安伦眉头蹙起,显出痛苦。
“放轻松,你已经长大,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你。”慕骄阳说。
文安伦从内心深处抵触,他想要睡过去,真正的昏睡过去,什么也不要知道。但另一个自己跃跃欲试,他渴望回到过去,他要掌握一切,要令自己强大得无坚不摧。这造成了他的痛苦,他整个人在撕扯。他整个人抽搐起来。
慕骄阳察觉到了,开始和他沟通,“亚伦,回到黑暗处。当我说‘亚伦,来到光亮处’,你才可以出来。现在,‘亚伦,回去,回到黑暗处。’”
文安伦又恢复了平静,像睡着了。
慕骄阳说:“文安伦,不要睡着,保持清醒,来,当我数到十,你就睁开眼睛,回到最初的地方,往事像电影,就在你眼前展开。你只需要把看到听到的告诉我,明白吗?”
文安伦依旧是不安地点了点头,眉心紧蹙,十分痛苦。
“一、二、三……十!”
文安伦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很潮湿闷热的狭窄空间。
是一间房子里。
他被藏在衣柜里,然后他听见了很痛苦的呻吟声音。
四周很黑,他害怕黑暗。他想逃出去,但手脚舒展不开。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是妈妈痛苦的哭泣求饶声……
他努力地去撞衣柜门,但是衣柜被锁着了,纹丝不动。
他又用力地去撞门,直到衣柜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光透了进来。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往外望。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粗壮的男人,他让妈妈跪趴在地板,
她痛得瑟瑟发抖像小狗一样跪趴着,蜷缩着。
男人吼叫的声音把小小的他吓呆傻了,甚至忘了要冲出去保护妈妈……
后面的事情,更为恐怖……亲眼看着这一切,小小的文安伦吓得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慕骄阳蹙眉,手按在他剧烈震颤的肩膀上,他眼白直翻,白沫溢出,像癫痫病发作。慕骄阳没想到,他的创伤后遗症如此激烈,马上给他做脱敏疗法,然后让他回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文安伦,跟着我数到十,回到消玉身边来。”
“一、二、三……十!”
文安伦睁开了眼睛,那对眼睛黑漆漆,湿漉漉的,原本明亮璀璨的一对眸子,现在满是哀伤。
慕骄阳怔了一下,问:“是艾力?”
艾力点了点头,“安安他太痛苦了。”见章消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很担忧:“小章鱼,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怕……”
章消玉是震惊的,直面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已经超出了她的所有认知范畴和极限。她慌乱,惊慌失措,她的手松了开来,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