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泣音。
“对不起。”许愿做好了会被他责备甚至生气的准备,可当他哭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艾默德对他的感情。
它沉甸甸的让他心脏发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做解释,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他。
一切话语听起来都太轻描淡写。
他其实不太习惯这样沉甸甸的感情,但是艾默德……
”你没事就好。”那样轻喃的声音未闻哭腔,只是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时却比一座山巅的份量还要重。
许愿沉下了气息,梳理着他的发丝道:“我答应你,不会有事的,不哭了。”
太过无声的哭泣代表着他正在承受着难以消化却又不想被人察觉的巨大感情,他试图独自去吞下一切苦涩,即使他的身体在颤抖。
“我没有……”人鱼轻声反驳道。
伟大的海域领主才不会哭。
“你有,我听到了。”许愿摸着他的发丝,察觉那微松要挣开证明一番的力道时,扣紧了他的腰身轻叹安抚道,“哭泣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眼泪是无能的人鱼才会有的。”艾默德的声音有些闷,却没有再试图挣开。
“那不是无能,是担心。”许愿沉下气息笑道,“你在担心我会出事,所以会哭。”
那停在腰间的手指蓦然收紧了些,人鱼的气息浮动也比之前剧烈了些,这一次出口的声音带着难忍的酸涩苦楚:“我很害怕……”
“是我的错。”许愿轻声道,“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我没哭!”人鱼鱼尾轻摆,仍然坚持道。
“是,我判断错误。”许愿安抚道。
“我很怕你会消失。”那样轻声的话语带着后怕和心有余悸,“我不该带你来大海……”
许愿神情微动,无奈笑道:“如果追本溯源,或许我们也不该相遇,这样我不是掉在锯鳐的肚子里,就是掉在海蛇的肚子里,这会儿已经成了海底的沙砾,不用还有新的选择?”
人鱼沉默,与他分开蹙眉直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海水之中并不能看清眼睛中有没有眼泪,但那双眸分明是微微泛红的。
“我知道。”许愿抬手摩挲过他的眼尾笑道,“我们都不想意外发生,但当它意外发生时,却不是谁的错,不要自责。”
这个人类沉在海水之中,却稳当的如同立在那厚重的大地上一样,金眸中的温柔仿佛深入心脏般温暖,他的灵魂从容又强大。
艾默德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就像他相信自己能够引开那些触.手一样。
“又在哭了。”那含笑的唇轻启道。
“我没有。”艾默德抑制着眼睛里的酸涩,抱住了面前的人类道,“我只是对你的爱要溢出来了。”
他只是很爱他,很担心失去他,几种情绪掺杂着,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能够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我知道。”许愿感受着他放松下来的身体,目光落在那停在不远处好奇瞧着此处的两条人鱼笑道,“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跟我介绍一下那两条人鱼是谁。”
他的话音落,就察觉拥在怀里的身体微紧,与他分开时那双绿眸中有一瞬间的迟疑和复杂,然后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气势汹汹的看向了那两条人鱼。
只是在目光对上时,那份气势汹汹消弭了大半,鱼尾轻动着,眸中的不自在迅速占据了主导地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气势不足的人鱼主打一个先声夺人,只是底气不足。
“我们听到了你的声音就过来了。”那生的银发碧眸的雌性人鱼声调微扬道。
她的声音悠扬曼妙极了,样貌也生的十分的大气艳丽,尤其翘起唇角的模样跟艾默德很是相似:“谁知道我亲爱的
儿子连克拉肯都对付不了。”
就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她的话音落时,许愿察觉人鱼扶在身上的手蓦然收紧了一下。
“那是因为……”艾默德对上那双眸话语卡壳,“你们为什么会容许那家伙生活在这片海域?难道是没有能力赶走吗?”
他的话语同样不怎么客气?
“哦,怎么会?”那雌性人鱼轻掩了一下唇得意笑道,“那可是个害羞慷慨的大家伙,它生活在这片海域,每次一打架,我们就会有吃不完的章鱼肉。”
章鱼的触.手是可以再生的,这种方法的确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共处方式,许愿觉得这不失为一种好主意,却再次感受到了人鱼手指的收紧。
但他终究是沉了一口气松了力道:“算了,这次我是带我的伴侣回来给你们瞧一瞧。”
“瞧见了。”银发的人鱼朝这边游了过来,目光落在了许愿身上道,“没想到你会找一条雄性人……他是人类?!”
这样的话音出来,许愿只觉荧光一闪,就见那原本已经游到面前的雌性人鱼呲溜一下躲在了她的伴侣的身后,碧绿的眸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