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早早归家呢。”
钟令音将铃兰编成一道花环,压在茯苓脑袋上,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哎呀,再刮可就真的没有鼻梁了!”茯苓小孩子心性,顶着花环美滋滋。
钟令音觉察到花圃那端有个小丫鬟眼巴巴地望着,很是眼熟:“我刚瞧见你儿时旧友兰香,你同她去叙叙旧。”
茯苓扭头去看,兴高彩烈地举起双臂挥了挥,却没挪动脚步。于是她伸手推了下茯苓,宽慰道,“我在此处,走不远的。”
——
茯苓走后没多久,不远处的女眷声音渐渐少了些,三五成群都往旁处走了去。但她们终究走不出这后院,钟令音也就没放在心上。
随后熟悉的声音如期而至。
“阿音。”
许是刚从茶室出来,萧时桉的身上携带着一抹茶的清香味道。
钟令音手上残留着铃兰汁液,有些黏腻,她起身问安:“摄政王福寿金安。”
他惯常都是一身玄色的素色衣袍,周身也没有任何复杂的配饰,腰间的金嵌珠宝丝带就成了最夺目的点缀。
钟令音正想着说什么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就听见他开口:“你在此处等我?”
哇!真是好大一张脸呐!
虽然她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但萧时桉未免也说得太明正言顺了些,让她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再加上有几名不怕死的女眷已经走到石桥上喂鱼,升平公主是领头的那个。
钟令音觉得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深,萧时桉这句话打得她措不及防:“我在此处歇息,恰巧又碰见九叔。”
话说完,她顺势撇过去脸也去看池塘里的锦鲤。
“我记得你不喜欢水中的锦鲤。”
是么?她怎么不知道?虽然这些锦鲤瞪着眼睛,看着是怪难受的,但也不是不能忍。
钟令音也不记得剧情里对她的喜好有太多着墨,他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难不成是他的试探?
钟令音想了个有点规矩又不太规矩的回答:“令音的喜好,九叔不清楚也是应该。”
萧时桉眉心微动,目光涌动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他随意瞥了一眼石桥上正抻着脖子的萧云芙,随后似是不经意地往前走了一步。钟令音识大体得就往池塘边让了一步。
“阿音,你此次来是想搭上我的。”萧时桉见她躲闪,唇畔勾起一抹笑。
???
萧时桉是这样的性格?
钟令音真的怀疑他手里的剧本和她的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萧时桉手腕微抬,露出腕骨上小叶紫檀做的一串佛珠。钟令音有些不明所以,立在原地没敢乱动,也没盯着他看。
熟料他忽然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小心。”
钟令音彻底懵了,这个萧时桉需要自己攻略吗?怎么感觉是他在对自己示好?难不成他是想先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将她噶了吧?
她僵着身子,像硬邦邦的木桩一样弹了回去。
萧时桉不肯罢休,眼巴巴地凑到她眼前:“阿音的心思,被我猜中了?”
钟令音现在是如芒在背,一双眼睛望着前方,能瞧见茯苓从廊外急匆匆地跑来,她轻轻摇摇了头,茯苓立刻顿住脚步。
她今日来此,本就是要在萧时桉面前猛刷好感度,她也早就做好了与萧时桉之间有必要肢体接触的准备。
但事情做了,就总会有人看见,有人看见,就肯定会传到沈知行的耳朵里。
所以她首先就得将茯苓摘出去,这也是她刚刚将茯苓支开的主要原因。
更不论说眼下这般局势,说萧时桉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恐怕更没几个人信了,她断然不会让茯苓来蹚这浑水。
钟令音已经歇了更进一步的心思:“还望九叔慎言。”话毕,她就越过他的身体往外走。
萧时桉身子一侧,擦碰过她的肩头,她的脚踝因受了伤本就不太稳定,再加上池塘边的花圃泥土松软,重心不稳,竟真的摔进了他怀里。
——
宋叔在钟令音出门后,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追沈知行,终于在北郊野外的山道遇见。如今沈知行捏着字条,眼神晦暗不明。
朝翼勒紧缰绳,挠了挠头:“世子,还去江南么?”
沈知行将字条塞进腰间,好像并没有因字条内容而受到影响,语气稀松平常:“原地休整一刻。”
山林中的阳光金灿,细碎光点映射在地面,树影婆娑间十分灵动。一刻钟后,沈知行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儿,朝翼没忍住还是开了口:“世子,再不启程的话,入夜前是赶不到下一处驿站。”
“是吗?”
“这里山路复杂,夜晚行进恐生变故。”朝翼一本正经地回答。
“是吗?”
朝翼觉得自己的主子根本没再听自己说话。
“你害怕的话,我们就先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