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却是思量开了:在宫里能混到小主管的位置,智商肯定是要在线的。
在这个放屁都要谨慎,怕崩到人的宫中,真的会有人这样口出狂言?
“寻衅滋事者,情节严重可杖毙”可是明明白白写在宫规里的。
她掩下眼中的深思,继续听领头太监描述当时的情况。
没多久,梁九功就领着人回来了。
“皇上,王吉的窝铺中并未发现有花朵印记的物件。”
“怎么可能!”佟静琬下意识质问,“你有没有仔细检查?”
玉录玳微讶,梁九功这样的,便是孝庄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佟静琬这朱砂痣可以的啊,没白当!
梁九功是个人精,这会儿又是在玄烨面前,他立刻好声气回道:“回佟格格话,奴才领着人里里外外搜检仔细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
“不可能,有人亲眼见过王吉手里有冰绡花印记的金子!”佟静琬脱口而出,随即又有些讪讪。
赫舍里·芳菲刚刚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把她牵扯进来的。
只现如今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皇上,这话是赫舍里庶妃亲口所说,想来不会是假的。”
此时,王吉的死因已经验明,玄烨挥手让梁九功处理了。
这事,梁九功便不用亲自动手,他喊了两个小太监把王吉抬出了宫。
玄烨看向佟静琬,默了一息,吩咐道:“让赫舍里氏去坤宁宫回话。”
玉录玳垂眸,藏起眼中的冷意。
康熙这话的意思就是相信了佟静琬所言,要搜坤宁宫了。
赫舍里·芳菲提起裙摆跨过坤宁宫宫门,这是元后崩逝后,她第一次来坤宁宫。
这里可真是金碧辉煌啊,她窝居的储秀宫便是这里的一间厢房也比不上呢。
她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帕子,朝上首座位上的男子行礼。
玉录玳站起身福了福,说道:“皇上,您喝口茶歇歇,臣妾来问吧。”
玄烨点头,端起茶碗,正好,他也不耐烦跟赫舍里氏说话。
赫舍里·芳菲闻言,将帕子捏得更紧,心中对玉录玳敌意更深了些。
“王吉手中刻有印记的金子,你仔细说说。”玉录玳扫到赫舍里·芳菲的动作,又移开眼神,轻声问道。
佟静琬总觉得这话问得不对,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就听赫舍里·芳菲回道:“回钮祜禄妃话,这是从前给王吉打下手的小太监说的,那些金子上的印记,是冰绡花。”
说完这句,赫舍里·芳菲咬了咬嘴唇,她太急切了。
玉录玳微微一笑:“你事后可查证过?”
赫舍里·芳菲摇头:“嫔妾人微言轻,没有资格查这件事。”
玉录玳点头,又问道:“那小太监,你可还有印象?”
赫舍里·芳菲摇头:“嫔妾也只凑巧听闻。”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佟静琬皱眉,刚刚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若不是赫舍里·芳菲赌咒发誓,说王吉手上的金子必然和玉录玳有关,她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就去找玉录玳的晦气。
还有,她知道玉录玳话里奇怪的地方了。
梁九功根本就没有在王吉那里搜到金子,但玉录玳问话的时候却是默认有印记金子的存在!
想到这层,她就想出言提醒,不管怎样,玉录玳的威胁更大一些。
她看向赫舍里·芳菲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微微抬头偷看上首喝茶的玄烨,那眼神还含羞带怯的!
佟静琬:……大意了,这宫里每个女人都对表哥虎视眈眈,都是威胁!
她眯了眯眼,赫舍里·芳菲的脸好像白了许多。
她涂粉了!
因为要见表哥,她特意涂脂抹粉了!
佟静琬默默坐直了身子。
玉录玳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对佟静琬说道:“佟格格刚刚言之凿凿,本宫还以为有铁证,怎么竟只是道听途说吗?”
赫舍里·芳菲一怔,道听途说?
佟静琬剜了眼赫舍里·芳菲,自觉理亏,不敢接话。
倒是赫舍里·芳菲察觉到不对,很快回神,立刻说道:“虽说口说无凭,但若非王吉持有印记金子,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怎么能知晓呢?”
“皇上,那小太监总不能是在钮祜禄妃这里看到的吧。”
玉录玳眯眼,这位赫舍里庶妃可比佟静琬难缠多了。
这人就差明说,王吉那里的印记金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坤宁宫有没有印记金子,若有,那么,她就绝不清白无辜。
玉录玳轻笑:“皇上,赫舍里庶妃这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厉害。”
“钮祜禄妃既然说是捕风捉影,不若让人搜宫,以证清白。”佟静琬没忍住,接话道。
三人同时看向玄烨,等着他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