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很多事。”
乐归陷入长久的沉默。
帝江见她不说话了,便低头抵着她的头顶,很快沉静睡去。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乐归安静许久才低声说:“那就真的太好了。”
一夜无话。
翌日天亮,乐归从睡梦中醒来,下一秒便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眸。
她沉默片刻,一脸真诚:“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那每天早上都看不见人影的夫君,今天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帝江给出的回答,是将人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亲。
三界第一强者名不虚传,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乐归大早上的还没完全苏醒,便已经被亲得情动。她迷迷糊糊间挺起腰,恍惚又热烈地看着他,帝江喉间溢出一声笑,染上她体温的手指突然点在她的太阳穴上。
早已经被他科普过结契流程的乐归心下一惊,赶紧将他推开。帝江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她得逞了。
“你要干什么?!”乐归警惕地问。
帝江不悦:“我能干什么?”
“……你你你想结契,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吧!”乐归语气虚浮。
帝江扫了她一眼:“先前就说好了,今日结契。”
“说的是晚上,现在是早上。”乐归强词夺理。
帝江皱眉:“有什么区别?”
“相隔五六个时辰呢,区别大了!”乐归忙道。
帝江突然不语,沉静的眼眸像是能看穿她所有心思,乐归被看得心虚,默默别开了脸。
许久,他蹙眉问:“你便这样怕疼?”
“……凡人都怕疼的。”发现他误会了,乐归心虚的同时又添了一分愧疚,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帝江这次沉默更久,直到两人身体上的躁动重新归于平静,他才起身往外走。
“干什么去?”乐归小声问。
帝江头也不回:“找那只狸猫,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结契不疼的法子。”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要是没有,你就忍着。”
乐归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殿内很快便只剩她一个人,她静坐良久,又一次从乾坤袋里找出转移符。
帝江结契不成还被媳妇儿推了一把,心气不顺地去了狸君暂住的院子,恰好看到狸君正在练剑,便毫不犹豫过去把人打了一顿,然后再慢悠悠道出来意。
差点被他打死的狸君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去问先知镜?”
“她这几天在上吊。”帝江回答。
狸君:“?”
“所以,有吗?”帝江问。
狸君白了他一眼:“没有!结契是神魂烙印,怎么可能不疼!不过再疼也就那一下而已,疼过最多虚弱几天,都想寿命平分休戚与共了,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帝江神色淡淡:“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她而言却并非如此,这两日她为了此事一直心不在焉,还做噩梦了。”
“她的胆子这么小?”狸君乐了,“不至于吧,说不定是在忧愁别的事呢。”
帝江难得没有说话。
狸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了,我打算待会儿就回秘境了,本来想找你道别,没想到你先来了,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这么快?”帝江看向他。
狸君气笑了:“不然呢,继续留下给你当先知镜用?”
帝江倒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回去也别闲着,记得替我找找穿梭时空的法子。”
狸君送他一个亲切的白眼,本来还想用完午膳再走,这下果断离开了。
帝江一个人无趣,便又回了寝殿,可这个时间本该在床上睡回笼觉的人却不见了,空气中还泛着一股符纸燃烧后的淡淡焦味。
是转移符。
敝犴台,后院。
李行桥面色凝重:“你想好了?”
乐归点了点头。
“……其实你没必要走这么急的,无量渡已经认主,只要保管得当便不会再有人用,你、你可以先与师父相伴终身,等到最后几十年光景再回家去陪伴家人,岂不是两全其美?”李行桥试图帮她想出可以两全的办法
乐归苦涩一笑:“我倒是想,可是我不能。”
可她怕在这里待了千年万年之后,时间模糊了她前二十年的记忆,她便彻底忘了要回家的事。
“虽然不知道你是何苦衷,但我觉得你还是该再三考虑。”李行桥眉头紧皱,“我怕你一时情急,做出将来会后悔的决定。”
乐归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他今晚要与我结契。”
哪怕有再多苦衷,仍然改变不了她背叛这段感情的事实,背叛者已经足够可耻,她不想再占他一分一毫的便宜。
李行桥大概明白她的想法,静默良久后叹息:“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劝了。”
“多谢,”乐归从他手上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