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乐归静默一瞬:“那、那我叫阿花进来照顾……”
“乐归,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帝江语气平静地打断。
乐归泪眼朦胧地对上他的视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桃花树下,第一次面对面时,她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双眼睛。
太过漫长的生命,对于觉得一切都无聊的人,其实是一种惩罚。
帝江神色淡淡,往无量渡里注入一点灵力,无量渡瞬间发出耀眼的白光,照得他的五官都不再分明。他缓了缓呼吸,在强光下将手覆在伤口上。
收紧,用力,鲜血涌出。
帝江眼神一凛,指尖刚溢出紫白的魔气,纤细的手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我暂时……不走了。”
看不到彼此的白光中,有人弱弱开口。
帝江静默良久,直到白光散去,眼睛因为过强的光亮只能看清对方轮廓,才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我、我暂时不走了,我陪着你……”乐归低着头,小声道。
帝江:“暂时是多久?”
乐归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帝江也不想再逼她,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寝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两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谁也没有看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乐归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打起精神问:“叫阿花进来吗?”
“……不用,”帝江看着她的脸,“你去忘还池取一盆水来。”
乐归答应一声,跑到池边舀了一盆水。
“那边有干净的布,沾湿了给我敷上。”帝江提醒。
乐归连忙照做,等纱布敷好之后,又听到他说:“再取一块布来,给我擦擦身。”
“好……”
乐归被帝江使唤得团团转,等到一切都忙完时,夜已经彻底深了。
她怕碰到帝江的伤口,想要随便打个地铺休息,帝江却不同意,争执之后还是在他怀里躺下了。
所有夜明珠都熄灭了,寝殿里再次归于黑暗,乐归静静躺在帝江怀里,许久才睡了过去。
帝江开始卧床养伤了。
乐归每天负责照顾他、给他用忘还池水敷伤口,可一连许多日,伤口的血都没完全止住,隐约看着还有恶化的迹象。
“……不行的话,就给狸君去一封信吧,请他来帮你看看。”乐归担忧道。
帝江躺在床上,看了眼旁边的葡萄,乐归立刻剥好送到他嘴边。
帝江吃完葡萄,才慢悠悠道:“我这两日感觉好多了,没必要再叫他来。”
“可你的血都没止住。”乐归眉头紧皱。
帝江看她一眼:“说不定过两日就止住了呢。”
“但我还是觉得……”
“唔……”帝江突然闷哼一声。
乐归忙问:“怎么了?”
“肩膀有点酸,可能是躺太久了。”帝江蹙眉道。
乐归赶紧给他捏肩。
捏了几下之后,帝江就要求躺下睡觉了,乐归扶他躺好,正要去和阿花讨论一下他的伤情,就被他抓住了手指。
“陪我睡会儿。”他说。
乐归无奈:“我不困。”
“可你不在,我睡不着。”帝江不高兴了。
乐归:“……”伤没有好,倒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不想和流了好几天血的人计较,乐归只好在他身边躺下,帝江心满意足地将人拽到怀里,抱紧之后愉悦地发出一声喟叹。
“我真不困……”乐归小小声。
帝江在她眉心注入一点灵力,乐归顿觉困意铺天盖地袭来。
“这不就困了。”
乐归:“……”
“睡吧。”
乐归沉沉睡去,只是梦里还不安宁,时不时就会念叨一句‘怎么血还没止住’。帝江静静盯着她的眉眼看了许久,等她彻底不说梦话了,才跟着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帝江的伤口便止血了。
看到伤口不再渗出鲜红的血液,乐归着实松了口气,也不再提请狸君过来的事,只是偶尔会疑惑,帝江的伤怎么会好得这么慢。
“腰腰的剑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当初的灭魂阵?灭魂阵都没把他怎么样,怎么小小剑伤就一直好不了了呢?”难得帝江要调息打坐,乐归就跑来前殿找阿花和李行桥了。
阿花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他受的这一剑几乎要贯穿他的腰腹,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波及,所以迟迟养不好也正常。”
“师父修为深厚,恢复能力该比寻常人强上百倍,就算迟迟养不好,也不该到现在都不能下床吧?”李行桥提出怀疑。
乐归立刻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好得确实太慢了。”
“难道那剑上加了什么秘法或毒药?”李行桥猜测。
乐归也觉得有可能:“腰腰